第5章 我举报,这逼碰瓷儿

3个月前 作者: 从小我就狂
    “欺天啦!”


    李北玄义愤填膺声泪俱下,“普天之下皆为王土,四海之内皆为王臣,你想纵横四海之上,就说明你有了颠覆武朝之心,犯上谋逆之意。”


    张翼德心生惋惜,“犯上谋逆,诛九族!”


    朱昉怜悯同情地看着坐山雕:你说你没事惹他作甚,知道他们家欠了多少钱吗?


    熊战等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李北玄身上,


    搜肠刮肚地想找词汇对他歌功颂德一番。


    可最终,也只怪自己没文化,只能一句卧槽走天下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坐山雕懵逼了,彻底懵逼了,“小的是受人指使的,受人指使的啊!”


    “我们锦衣卫的行事风格,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至于你最终的罪名有多大,完全取决于你提供的线索价值。”


    李北玄等的就是这句话,任何一个地赖子背后,都有一个保护伞。


    坐山雕为祸多年,进笆篱子跟去老丈人家串门一样,没后台才怪。


    就是把他们抄家也没多少油水,越往后敲诈所得才越多。


    锦衣卫和县衙不是一个系统,不光有各种酷刑,还有先斩后奏之权。


    不管是民间乡绅地主,还是天下百官,听闻锦衣卫无不闻风丧胆。


    落在县衙手里屁事没有,可落在锦衣卫手里,不死也脱层皮。


    当坐山雕听到犯上谋逆诛九族的时候,早就吓破了胆。


    毕竟,武朝律的最终解释权在锦衣卫的手里。


    迫于李北玄的淫威,坐山雕只能供出幕后黑手。


    “我说我说,是张公子指使我这么干的。”


    “张公子?”李北玄抿了一口酒,“哪个张公子?”


    “前任知县家的公子,张东平。”坐山雕老实回答。


    李北玄随即询问了朱昉,又传唤了风四娘,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前任知县名叫张二河,


    因为其堂兄晋升吏部员外郎,便使用钱财在吏部运作了一番。


    如今,只等着吏部下发公文,就能直接调任万年县令了。


    武朝京城中有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两市一百零八坊。


    其中以朱雀大街为界将城区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隶属万年县,西部属于长安县。


    蓝田县令调任万年县令可不是平调,而是晋升。


    万年县令、长安县令是进入权力中枢的捷径。


    担任过两县县令的人,将破格提拔进入大理寺,而后晋升六部主事。


    张家为庆祝张二河晋升,特在鼎丰楼摆宴庆祝。


    张东平见鼎丰楼生意爆火,风四娘又风韵貌美,便起了独占之心。


    风四娘宁死不从,张东平便指使坐山雕等人来这里闹事。


    不管是风四娘,还是鼎丰楼,张东平都势在必得。


    案件经过水落石出,那就好办多了。


    立刻安排马翼德去传唤张东平。


    其余人押解坐山雕等人,回到了百户所。


    谁承想,刚走下楼梯就被人拦住了。


    就见一名头上插着簪花,涂脂抹粉的年轻公子,坐在酒楼的大厅品茶。


    在其身后,还有十几名家丁护院,死死挡在门口。


    “贤侄,那就是张东平。”朱昉提醒道。


    “大人,熊大哥,你们稍候,看我审理此案就好。”


    朱昉和熊战相互对望后,命人搬来两把椅子坐在一旁观看。


    风四娘急忙给他们泡了两碗上等的铁观音。


    李北玄心知肚明,能不能在蓝田县站稳脚跟,就看今天这个案子了。


    张东平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碗,朝着李北玄轻蔑一笑。


    想巴结张家的食客,早就跑去通风报信。


    但就算是知道是他是幕后指使的又怎么样?


    新官上任,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就算认罪,你他妈的敢真罚吗?


    当纨绔的,哪个不欺男霸女强取豪夺,你管得过来吗?


    我们老张家的家世背景,就算是现任蓝田县令来了,也得给小爷乖乖赔礼。


    “小爷姓张,嚣张的张。”


    张东平非但不起身行礼,还十分猖狂地坐在原地,丝毫没把李北玄等人放在眼里。


    瞥了一眼朱昉,张东平不屑地哼了一声:别人怕你们锦衣卫,我可不怕。我大伯弹指一挥间,你这个百户就会灰飞烟灭。


    原以为李北玄会走审案的流程,先打几句官腔。


    然后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罪名,双方相互找个台阶下,这事儿也就算翻篇了。


    “张东平,你个傻逼玩意儿。”


    “一点儿脑子没有,还他妈学人做纨绔?”


    任谁都没想到,


    李北玄没先数落张东平的罪过,而是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朱昉、熊战听着突如其来的骂声,险些一口茶汤全都喷出来。


    周围的小旗们,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李北玄在搞什么飞机。


    不是,你啥情况?


    你不该先控诉我的罪状,再给我一点儿不痛不痒的惩罚吗?


    张东平目光呆滞,疑惑费解地盯着李北玄,你小子咋不按套路出牌?


    “强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吗?”


    “看上哪家姑娘,就他妈知道用强,就不能动动脑子?”


    “先让坐山雕登门闹事,在风四娘最无助的时候,你穿着金甲圣衣,踏着七色彩云,闪亮登场……英雄救美、抱得妇人归,这种桥段你不会吗?”


    李北玄径直走到张东平面前,唾沫星子满天飞,“你爹就没给你安排个师爷什么的教教你吗?就是养条狗,还知道亲顺主人,为主人出谋划策呢!生得一头猪脑,活该人家美妇人看不上你。我们村里的傻子,还有女人倒贴呢。”


    “你……放肆!”


    “蓝田县,我张家就是天。”


    “我喜欢用什么样的方法就用什么样的方法。”


    张东平自幼娇生惯养,啥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数落过?


    他今天对鼎丰楼和风四娘势在必得,没想到被这群臭丘八搅了好事。


    “小爷告诉你,强扭的瓜不甜,但它解渴!”


    张东平咬牙切齿地站起身,用手推搡着李北玄,“不想在蓝田县混,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扑通!


    李北玄仰面倒地,身体不停抽搐,嘴角库库倒沫子。


    王云长、马翼德匆忙上前,扶起李北玄。


    李北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地指着张东平。


    故作虚弱无力道,“殴,殴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张东平:草泥马,我要举报,这逼碰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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