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全盘否定

    “殿下还记得臣妾在这里等着，臣妾真的是受宠若惊啊。”姜瑜雪说着又凑了上去，却被赵宸之一下推了几步远。


    “难道殿下是把我刚才的话听进去了？”姜瑜雪调侃，“这样才对吗？那个蠢死了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殿下？”


    “那你能配得上？”赵宸之出言嘲讽。


    “他没有否认。”顾晴雨呢喃，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吧。”


    顾晴雨像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带半点虚假，也不带半点委婉。


    砰——


    书房的门被一脚踢开，不仅是赵宸之，就连姜瑜雪也差异的看了一眼。


    呵，没想到多留这一会儿，还能有意外收获，照这样下去，自己离完全任务也不远了啊。姜瑜雪眯眼，她对眼前的情形十分满意。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再信你一次，看来这话没有说的必要了。”顾晴雨冷冷的说，她看向姜瑜雪，“不用挑拨离间，我让把他给你。”


    姜瑜雪去看赵宸之的脸上，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只要他情绪再失控一点，效果就会更好了。


    “让？”赵宸之磨牙，一下就冲到了顾晴雨面前，“你当我是什么？一个什么物件吗？你想让就能随意让出去？”


    顾晴雨低下头，显然是不打算应对他此刻的胡搅蛮缠。


    “顾晴雨，你太让我失望了。”赵宸之说，越过她走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顾晴雨和姜瑜雪。


    姜瑜雪突然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之前宫宴后被顾晴雨揍的不成这样的赵寰之。


    完了，自己光顾着计划，差点忘了这位宸王妃是什么人，她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吧？


    先前她还和赵宸之说什么贱命一条，要就拿去，这会儿却是彻彻底底的怂了，是的，她不想死，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不想死。


    顾晴雨似乎对她没有太多的兴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也离开了。


    姜瑜雪哪里还敢在这儿多待，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也得自己有命才能谈其他的。


    神仙打架啊，这会儿她还是找个角落看戏吧。


    顾晴雨站在走廊上，却不自然要去哪里，眼前闪过一抹茫然，为什么做错事情的是他，生气的也是他？难道自己不应该才是更生气的那一个吗？


    顾晴雨摇了摇头，反正是不打算追他，思索了一会儿，上了很久没上的房顶，然而……顾晴雨怎么也没想到，赵宸之居然在这里。


    赵宸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好像顾晴雨只是一坨人形的空气。


    顾晴雨硬气的很，找个位置坐了，看着夜色发呆，也不搭理他。


    夜空如幕，繁星点缀，一派美好夜色，顾晴雨看了一会儿，居然打了个哈欠。


    赵宸之虽然坐的有点远，但一直有意无意的瞥过来，但顾晴雨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夜空上。


    真要对比的话，还是顾晴雨更胜一筹，不过局面迟早会被打破，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顾晴雨闭上眼，倒是不困，就是想事情想的有点头疼。


    她在回想自从去年来到平都，这将近小一年发生的事情，想从中找点一点信心，但能让她确信赵宸之还爱自己的少之又少，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怀疑了。


    可若是别有所图……顾晴雨摇头，自己身上也没什么能让他利用的啊。


    顾晴雨总结了一下，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她低下头，一个荒唐的想法涌了上来——


    或许所有的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顾晴雨眯眼，一切的源头都在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柳相府的柳芳菲……


    既然已经占了原本属于她的王妃之位，顾晴雨便决定尽可能的扮演一下她，但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她自己。


    所以问题就来了，用顾晴雨的眼光去看这高门林立世家横行的平都，本来就是不正确的，再让顾晴雨用极具她个人行事风格的手段在平都崭露头角……


    短短一会儿功夫，自己竟然把这将近一年的经历全盘否定了，顾晴雨摇了摇头，或许这是个契机，毕竟不破不立。


    那这次是给自己的机会吗？自己还能从平都这滩浑水里把自己择干净吗？


    顾晴雨扪心自问，发现那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不确定，可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毕竟心已经落在了赵宸之身上。


    顾晴雨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也没看赵宸之一眼，飞身就下来了。


    看着她比往日洒脱不少的动作，赵宸之心咯噔了一下，总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可到底是什么，他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见顾晴雨下去，赵宸之摇了摇头，也跟着下去了，他一路跟到内室，始终没有机会和顾晴雨说上一句话。


    顾晴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知道那个人就站在旁边，可是……不知道是没什么想对他说的，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宸之叹了口气，扭头朝外面走去，快要离开的时候，还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然而顾晴雨没有挽留他。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冷战中，几天过去，竟然已经到了席岳和随风婚礼的前两三天。


    而此时也进入了五月底，和城中生机勃勃比起来，宸王府倒是显得冷清了不少。


    “主人。”随风忧心的看向顾晴雨，已经快半个月了，主人和殿下每天说的话不超过两三句，这还是把打招呼之类没用的废话也算在里面的。


    “嗯？”顾晴雨挑眉，看着随风面前的嫁衣，啧啧称赞了两句，有些羡慕的问，“这是你自己绣的？”


    随风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两个月前开始绣，时间有点赶，只能做成这样了。”


    顾晴雨敛眉，“已经很好了，我连针都拿不住。”


    她突然想到自己那以出逃为结局的婚礼，连天地都没有拜过，他们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吧。


    “怎么了？”见顾晴雨脸色越来越难看，随风朝这边凑了一点，“总这样憋着不好，有什么话说出来，我，我保证不会往外说的。”


    顾晴雨摇了摇头，“安心准备嫁人吧，至于我要做的事，将来你会知道的。”


    随风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总感觉很不安，再准备追问的时候，顾晴雨已经起身离开了。


    顾晴雨低着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次的心结恐怕很难解开了，她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退路，但碍于随风就要大婚，一直下不了决心。


    “顾晴雨。”赵宸之站在走廊下，轻声喊到，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好话歹话说尽，她始终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就好像，就好像她们之间已经无可挽回了。


    顾晴雨顿住，朝那边看了一眼，没有接下话。


    “都已经半个月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好歹给句话行不行？难道是准备一直这样耗下去吗？”赵宸之走过来，脸上还带着青胡茬，眼边也是一圈黑青，看上去很疲惫。


    顾晴雨抿唇，“我没有想怎么样，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你……”算了，其实后面的话也没有说的必要，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赵宸之闭上眼，要不是手上缠着纱布，估计还要再给旁边的柱子一圈，“我说了给我一段时间，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相信我？”


    顾晴雨轻笑，“是留那个女人还是留我，你只能选择一个，这世上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事。”


    赵宸之面色焦急，可一点都没有要退步的意思，顾晴雨看的清楚，眼中添了一抹失望。


    见赵宸之真的捏起拳头要捶墙，顾晴雨嘲讽的笑了笑，“苦肉计有用的前提是对付的那个人会心疼你。”


    赵宸之看过去，倒是止住了动作。


    顾晴雨摇了摇头，“别这么幼稚了，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想凭这点伤让我心软……”


    “我不是傻子，”顾晴雨叹气，“这种手段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只会让人觉得不耐烦。”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赵宸之顾不得那许多，上来就拉住了她，他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是在用苦肉计，但没想到，她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顾晴雨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头，“想让我留下来，你最起码要拿出些诚意来，空手套白狼这种事，不是次次都会碰上我这种……”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那个自嘲“傻子”。


    “为什么要逼我？”赵宸之说，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愤怒。


    “我只是在帮助你看清你的心，帮你看清……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爱情和权力也是不能并存的。”顾晴雨说。


    可能觉得这样解释不够全面，她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在别的人看起来这不冲突，但我不是别人，我没办法看着你为了权力牺牲自己，牺牲自己的感情。”


    在赵宸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她终究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因为这样下去，我担心有一天你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我。”


    顾晴雨笑了笑，“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还没有喜欢到不要命的地步。”


    赵宸之退了半步，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很可怕，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估计不是崩溃就是失控，她居然还能理智的分析。


    “看来你已经作出选择了，那就不要再这样惺惺作态了，等随风婚礼结束后，我会离开的。”顾晴雨说。


    赵宸之攥着顾晴雨胳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这是一种无声的挽留，但顾晴雨显然不放在心上。


    “平都容不下，江陵也回不去，现在我是真的无家可归了，”顾晴雨自嘲的说，“不过也没什么，正好趁机看一下这大好河山，说不定还能出海去看看呢。”


    赵宸之眼眶发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顾晴雨睁大眼睛看她。


    “我放手，我放手还不行吗？”赵宸之说，像是被卸了全身力气，几乎站不稳。


    “那还抓着我做什么，不去找那个女人……搞不好她一个翻脸，你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顾晴雨说，虽然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可真的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还是一阵一阵的疼。


    “我说，我放弃了，一会儿就去把姜瑜雪解决了，你能不能不要走。”赵宸之艰难的说，看向顾晴雨的眼神中居然带了些祈求。


    顾晴雨叹息，半晌才问了句：“你要怎么解决？”


    赵宸之咬唇，但眼中一片坚定。


    “你真的决定了？不会后悔吗？”顾晴雨说，其实她还是有点不相信。


    赵宸之摇头，一个对付东宫的机会而已，就算没有姜瑜雪还会有其他人，但是顾晴雨只有一个。


    顾晴雨点了点头，“不必着急，等随风大婚之后再说吧。”


    赵宸之看过去，很想问她他们现在算是和解了吗？可身上实在没什么劲儿，抬抬手都困难，更不用说张嘴了。


    顾晴雨叹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总喜欢折腾自己？”


    赵宸之没说话，其实也是没脸说，一个大男人每天玩苦肉计，确实有点丢人，但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既说不过媳妇儿，也打不过人家。


    顾晴雨终究看不下去，还是把他扶了回去，之后如何且不说，很快就到了婚礼这日，随风从王府出嫁，也是十分气派了。


    “很紧张吗？”顾晴雨好笑地问。


    随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我一点都不紧张，不就是……紧张做什么……”


    顾晴雨失笑，“行了，又没人笑话你，一会儿接亲的队伍就要过来了，真想不到，居然就这么把你处理出去了。”


    “主人！”随风羞恼的瞪了她一眼，净会打趣自己，什么叫处理？


    “娘娘。”外面一个侍女喊。


    “我先出去看看。”顾晴雨安慰地拍了拍随风肩膀，随风点头，眼神一直放在梳妆台前的红盖头上。


    不知道怎么，她又想起来了刚到平都的那天，看到身上穿着喜服，她还吓得不轻，现在想来，若是当时真的策马离开了平都，会是怎样一翻光景呢。


    顾晴雨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女，“什么事？”


    “侧妃娘娘在主院外求见。”侍女哆哆嗦嗦的说，显然是被迫接下这个不讨好的差事。


    “让她走，我今天不想见她。”顾晴雨淡淡的说，她不想为这个人破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侧妃娘娘就在主院外跪着，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了。”侍女可怜巴巴的说。


    要赶在这天闹事吗？她到底想做什么！顾晴雨叹气，“也罢，让她进来吧。”


    她想着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松了口，若是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肯定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姜瑜雪站到顾晴雨面前后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可不知道为什么，顾晴雨总觉得她要放大招。


    “瑜雪知道娘娘容不下我。”姜瑜雪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别在这里绕弯儿，我没时间陪你耗。”顾晴雨有些烦躁的说。


    “正好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就开门见山吧，”姜瑜雪笑了一下，心情居然还算不错，“我怀孕了，这次是殿下的孩子。”


    顾晴雨闭上眼，很快又睁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瑜雪抿唇，“看来殿下并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


    “不过也是，要是让你知道，他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姜瑜雪笑，像是有了几分底气。


    “为什么要告诉我？示威吗？”顾晴雨疑惑的问，她确实是猜不透。


    “当然……”姜瑜雪凑过来，要抓顾晴雨的胳膊，“不是……”


    顾晴雨下意识反手一推，姜瑜雪就摔到了一边，几乎是整个人从栏杆边翻了出去。


    顾晴雨诧异的伸出手看了一下，她好像没用什么力气吧，她这摔的也太夸张了。


    “你们在做什么？”赵宸之的声音传来。


    顾晴雨吸了吸鼻子，还是迎了过去，“怎么过来了？”


    赵宸之笑了笑，看下那边，发现躺在地上的是姜瑜雪，怔了一下，待看清她身下那一滩血水后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说她怀孕了，你怎么看？”顾晴雨说，压根没当这是一回事，两个月前才滑了胎，就算……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怀上吧。


    “怀孕？”赵宸之诧异，看他确实是不知情，顾晴雨松了口气，要是赵宸之真的和姜瑜雪做了那种事，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啊。


    “殿下救命！”姜瑜雪喊。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赵宸之冷酷的说，“来人，把她送回去，在主院这么闹，成何体统，谁放她进来的？”


    顾晴雨抿着唇不说话，心情却愈发好了起来。


    “殿下怎么能这样对我，难道忘了晓翠园那一晚了吗？”姜瑜雪质问，其实她是在诈赵宸之，但她确认赵宸之不敢说实话。


    果然，赵宸之冷哼一声，“堵了她的嘴，把她带回去关起来。”


    赵宸之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发现顾晴雨在好奇的看着自己，这次是真的被吓出冷汗了。


    “那一晚？到底是哪一晚？”顾晴雨问。


    “一会儿再解释，席岳那边的人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快去准备一下。”赵宸之选了一个很烂的借口。


    “准备什么？新娘子是随风又不是我。”顾晴雨很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赵宸之哭笑不得，“什么话也敢乱说，真是，当然要准备准备了，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让他把人娶回去，可我也不好明着下绊子，只能靠你了。”


    顾晴雨眨眼，“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就说做不做吧。”赵宸之轻笑，看来已经谋划好久，就等着这天出气了。


    “怎么做？”顾晴雨成功的被说动了。


    赵宸之附耳在她耳边吩咐了一通，便又去前厅了，只剩下顾晴雨哧哧笑的停不下来。


    顾晴雨想着要随风配合，就去和她说了，没想到随风反应很激烈，说什么也不同意，顾晴雨左右权衡，还是放弃了这波作死，至于赵宸之这边……


    顾晴雨叹气，有没有机会和他交待还两说呢。


    总之随风被成功的迎上了花轿，赵宸之和顾晴雨也准备去奉天侯府那边赴宴。


    “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了人？”赵宸之问。


    顾晴雨低下头，“随风求我，我不忍心为难他们。”


    赵宸之笑，“知道你善良，只是如此难得良机，等下次有机会这么捉弄席岳，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顾晴雨不可置否，“你可以等他儿子满月宴的时候去。”


    赵宸之“嗯？”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把顾晴雨雷的不轻，“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儿子？”


    顾晴雨僵硬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赵宸之还以为她是在害羞，十分爽朗的笑了出来，完全不知道再过不久，他就哭也哭不出来了。


    从奉天侯府回来，赵宸之喝的烂醉，顾晴雨却是无比清醒。


    回去的时候，顾晴雨诧异的发现等在门口的不是宋平，而是最近几乎见不着影的赵九。


    赵九想要行礼，被顾晴雨一个眼神止住了，“殿下喝醉了，你有什么事吗？”


    赵九摇了摇头，“只是例行汇报。”


    顾晴雨点头，扶着他继续朝里面走，“去让他们煮碗醒酒汤来，在书房等你。”


    顾晴雨把赵宸之安顿在书房，自己却朝这王府最偏僻的所在，姜瑜雪居住的晓翠园走去。


    “王妃娘娘。”看守这里的暗卫站出来行礼，都用上暗卫了……看来很上心嘛。


    “我要进去看看。”顾晴雨开门见山。


    “这，殿下说……”见顾晴雨捏拳头，暗卫哆嗦了一下，“您请进。”废话，整个暗卫在这段时间差不多被顾晴雨揍了个遍，谁愿意触她霉头。


    琉璃正端着药碗出来，看到顾晴雨，愤恨的瞪了一眼，眼圈红红的，既可爱又可怜。


    顾晴雨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看上去就没什么心机，她叹气，就跟不久之前的随风一样，真是，平常几天见不到也没什么感觉，这才嫁人一会儿，居然就已经想了吗？


    “她怎么样了？”顾晴雨问。


    琉璃哼了一声，竟是理也不理她，扭头就走了，顾晴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既然问不出来，只能自己去看了。


    顾晴雨进来的时候姜瑜雪正躺在床上，但眼皮微跳，一点都不像是睡熟的模样，看来是在闭目养神了。


    “不用装了。”顾晴雨冷淡的说，坐了下来。


    姜瑜雪哆嗦了一下，还是不敢睁开眼，顾晴雨却不管这些，身手就要去抓她手腕。


    姜瑜雪心下一惊，挣脱了半天，却是没挣脱出来。


    “别动。”顾晴雨冷声说，不知道这话里带着什么魔力，居然真的就吓得不敢懂了。


    “怀孕？”顾晴雨闷声问，看来是很在意。


    “是啊，这可是殿下的骨肉，幸好那一跤没事，娘娘推那么狠，该不是在嫉妒瑜雪吧？”姜瑜雪眨着眼。


    顾晴雨叹气，“你大概不知道，我上次在宫里给你诊过脉，那次滑胎伤了根本，最起码要调养很多年才有可能怀孕，这假药水平不行，你觉得能瞒的过我？”


    听着她嘲讽的话，姜瑜雪却是放松了下来，“但……有些事我可没有说谎，孩子没有，春宵一度总是有的。”


    顾晴雨闭上眼，“像你这样十句里面九句半假话的，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姜瑜雪笑，“信与不信……娘娘不妨留下来看一场戏。”


    顾晴雨诧异，表达有点听不懂她的话。


    “娘娘只要稍待片刻就能知道了，不过，前提是殿下不知道你在这里。”姜瑜雪说。


    顾晴雨点头，“我出去一下。”


    姜瑜雪没有阻止，果然，一会儿功夫她又折返了回来，按姜瑜雪说的躲到了屏风后面。


    本想着就算听一下也没什么损失，但没想到赵宸之居然真的来了，如此强劲有力的步伐，怎么可能是一个喝醉了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