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站在我家房顶上

    “总共也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再说我也不经常过来，让人定时洒扫一下就行，安排人也没用。”周凛还是解释了一下。


    顾晴雨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挺……”挺什么的，她想不出来合适的词。


    “看来你想找我聊天的欲望大于打架的欲望。”周凛说。


    顾晴雨回过神，摆出架势，“都不耽误，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开始吧。”


    周凛淡淡的站在那里，竟是什么准备也没做，看上去信心十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胜过顾晴雨的信心，还是一定会输给她的信心。


    不过一刻钟，两人就过了百十招，打的酣畅淋漓。


    周凛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有些狼狈的擦了吧额头上的汗，“看来你今天火气真的是很大，我莫名其妙的就被当成了出气筒，也太可怜了。”


    顾晴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到哪？不会已经不行了吧？”


    “开玩笑，再来。”周凛磨牙，无论是比武还是旁的什么，他这么可能在这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行。


    顾晴雨点头，筋骨活动开，心中仅存的那点郁闷也消散了，彻底投入到接下来的对招之中。


    这一打就又打了半个时辰，等停下来两个人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并排躺在草地上，看着很有趣。


    “不是说了让你手下留情嘛，怎么还出手这么狠？难不成你是当我在跟你客气？”周凛薅了根草心抿到嘴里。


    顾晴雨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又仰头看天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种小痞子模样的动作不像是他该做出来的。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到底还是周凛先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精神不好？”顾晴雨问，眨着眼睛，显然是准备听故事。


    周凛有气无力的瞪了她一眼，“就算要幸灾乐祸，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顾晴雨眨眼，“谁幸灾乐祸了，我只是关心你。”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不过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跟不用说人精一样的周凛了。


    但信不信是一回事，怎么表现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周凛轻轻笑了一下，“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的关心了？”


    顾晴雨尴尬的笑了笑，估计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不过是那些争权夺利的事，虽然让人心烦，但毕竟是家里的要求，不能真撂挑子不干。”周凛叹气，“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


    顾晴雨又偏过头，“你是认真的？”


    无怪乎顾晴雨会这么问，大概是赵宸之对自己的影响太大，让她以为这平都的男子皆是爱好权利之人，见到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当然会怀疑。


    周凛点了点头，“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有什么不妥？”


    “若是等此件事结束，你会去哪里？”顾晴雨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问。


    周凛看向她，“不清楚，大概会到处走一走，我这半辈子，一半困在山上，一半困在平都，实在是无趣的紧。”


    “你这说的也太惨了吧，何况你才多大，就半辈子？”顾晴雨问道，“不过走走也好，我也是只看过江陵和平都，还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周凛笑，“那等日后去游历的时候叫上我，做个伴其实我还想过要出海，不知道海那边有什么……”


    顾晴雨眼中也升起一丝向往，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不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身呢，也有可能，这辈子就要困在这里了。”


    周凛自然是知道她这句话的含义的，他坐了起来，“说说你吧，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说起来还和你有点关系。”顾晴雨颇为古怪地说。


    周凛这次是真的有点懵，自己最近连她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惹到她？


    “那个女人来宸王府，你别告诉我你完全不知情。”顾晴雨也坐了起来，她双手抱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有几分小可怜的模样。


    周凛控制不住的想要身手去揉揉她的头，可手刚伸出来，顾晴雨就躲开了，周凛眼神暗了一下，到底把手收回去了。


    “知道一点，她怎么惹你了？”周凛笑，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来段数很高。


    “不过这是太子的账，你可不能算到我头上。”周凛说，不过既然他敢这么说，要么处理好了后续，要么肯定顾晴雨不会知道。


    顾晴雨也是拣些不紧要多东西说了，让周凛似模似样的开导了她两句。


    “我今天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这位君子不介意陪我用顿晚膳吧？”周凛笑眯眯的说。


    顾晴雨睁大眼，“这才什么时辰？”


    “我这不是怕突兀，提前留你嘛。”周凛解释。


    顾晴雨摇了摇头，“我得回去了，先记着，以后有机会再陪你。”


    周凛也没有强留，很随意地就让她离开了，估计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这会儿走了，这人最后还是得落到自己手里吧。


    顾晴雨从这院子里出来，刻意记了一下地形，想着下次想打架就来这边堵他，记下后就一路朝宸王府赶去。


    闹别扭归闹别扭，家还是要回的，是啊，顾晴雨心底叹气，说到底，这里也是自己的家啊。


    顾晴雨回来的时候宋平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他哭着张脸，顾晴雨摸了摸鼻子，还是和他打了招呼。


    “宋叔这是怎么了？”顾晴雨问。


    “殿下让娘娘回来后去书房，看上去很生气，老奴逾矩问一句，你们这是怎么了？”宋平忐忑不安的问道。


    顾晴雨含混了过去，抬脚要往主院走，宋平又说了句“赵九也找你输让你去小教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赶到一块儿了？顾晴雨心头生出一股诧异，这一对主仆关系比谁都好，不会连这点默契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她敛眉，“没事，我先去看看殿下。”


    宋平有心想说什么，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跟着顾晴雨，绞尽脑汁的拖延时间。


    “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宋叔不用跟着。”顾晴雨问，心情还算不错。


    宋叔“啊？”了一声，发现自己这么跟着确实不妥，应了一声，顿在了原地。


    顾晴雨摇头，宋叔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玩儿的也太明显了，想让自己不怀疑都难，只是……


    宋叔这么瞒着自己肯定是赵宸之的命令，那么到底会是什么事，这样不想让她看到呢？


    顾晴雨挥去心中的不安，饶过走廊，书房就在眼前。


    手放到书房的门上，她才开始纠结要不要推门而入，万一看到了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场面，她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保持镇定。


    顾晴雨抿唇，还是毅然决然的推开了门，她没有自欺欺人的习惯，就算有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迟早都得面对不是？


    而里面的场景确实没有让她失望，顾晴雨闭上眼，却是没有踏进去的必要，扭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赵宸之唰的站了起来，把半个身子软在自己身上的姜瑜雪带的一个踉跄。


    “反正现在过去也迟了，不如……”姜瑜雪低下头。


    “你最好注意点分寸，今天的帐我回来再跟你算。”赵宸之冷冷的说。


    姜瑜雪轻笑，看来是一点都不害怕，“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啊。”


    赵宸之气的头顶上都要冒烟了，他一边追一边想着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本以为她那样离开，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哪成想……


    且说顾晴雨离开马车，赵宸之让车夫不用管她继续朝宸王府走。


    赵宸之刚下马车，就看到姜瑜雪施施然走过来，他心里一阵堵，快走了两步，并不打算搭理她，哪想姜瑜雪却十分顽强的一路跟到了他书房。


    “你到底想做什么？”赵宸之不耐烦的问，他已经开始有点担心顾晴雨了，可是这人缠的太紧，让赵九出来也不合适。


    姜瑜雪笑了笑，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赵宸之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就算你还有点用，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试图激怒我。”


    姜瑜雪摆手，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来，“怎么能说是激怒你呢？我只是想和殿下讨论一下之前说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们两个心知肚明，没必要挑破。


    赵宸之吸气，“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那要看殿下肯给出多大的诚意，”姜瑜雪狡黠的说，“这毕竟是自断后路的做法，殿下如果不能给我保证的话，我可没有胆子。”


    “你想要什么保证？”赵宸之眯眼，这句话不是她第一次问，却是赵宸之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问。


    姜瑜雪笑了笑，“我想要什么，殿下应该很清楚才对，不是吗？”


    “如果是……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赵宸之摇头，“我最多只能保证王府永远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姜瑜雪皱眉，似乎真该仔细思考，就在赵宸之打算让她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的时候，她突然贴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宸之说，一把推开了她，姜瑜雪却抓住了他的几根手指，看起来楚楚可怜。


    “殿下难道就不能怜惜一下臣妾吗？”姜瑜雪凑的更近了。


    “你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赵宸之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要不是因为她，今天也不会这样，她非但不知道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姜瑜雪叹气，“瑜雪一条贱命，也不值什么钱，殿下喜欢的话拿去就好了。”


    赵宸之深吸气，要不是这人还有点利用价值，就冲她这没眼力见的劲儿，估计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你前几天可还是为了太子寻死觅活的，如今却说要转投我，让我如何相信？”赵宸之推开她，坐到了书案后，想着既然顾晴雨那边不会出什么事，不如先把这边解决了。


    姜瑜雪走了过来，本想继续黏上去，被赵宸之一个眼神止住了，她摇了摇头，“相不相信我是殿下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宸之想要拍书案，突然想起来顾晴雨那天调侃自己这书案不禁用，竟把手收了回去。


    “不过，都寻死觅活完了，那边也没点动静，这感情当然也淡了。”姜瑜雪突然说。


    “什么？”赵宸之有些不解。


    姜瑜雪叹气，好像真的是在感伤，“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需要双方都付出，共同去维持，付出不平衡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看的倒是通透。”赵宸之眯眼，却有点走神，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姜瑜雪自嘲一笑，“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一次的人，经验当然要丰富一些。”


    “有些歪了，我刚才那应该算是解释吧，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相信我。”姜瑜雪问。


    赵宸之低下头，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若是那人付出的是你看不到的或是你不需要的呢？”


    姜瑜雪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殿下这是在像我取经吗？”


    见他神色严厉，姜瑜雪倒有点不太敢开玩笑了，她摇了摇头，“你们之间问题越大我越安全，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些呢？”


    赵宸之犀利的看过去。


    “我不瞎，知道真正容不下我的不是殿下，而是那个女人。”姜瑜雪淡淡的说。


    “其实我也不太能容得下你。”赵宸之反驳。


    姜瑜雪却跟没听到一样，也不反驳，“那个女人啊，聪明是聪明，就是有点聪明过头了，而且没用在正地方上。”


    赵宸之你来了点兴趣，他还从来没有问过，在别人眼里，顾晴雨是什么样子的。


    “那样的女人，恐怕也只有殿下能受得了她，但凡换个人，不出几日估计就要被休回去。”姜瑜雪说，一点都不避嫌，也不怕赵宸之生气。


    “也不知道柳相府是怎么教出这么个女儿的，真是有辱门风。”姜瑜雪继续嘲讽。


    “够了，我不是听你来贬低本王的王妃的。”赵宸之终于有点听不下去了。


    “谈不上贬低，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姜瑜雪摇头，“不会看人眼色，不懂的委婉转圜，善妒，脾气也不好……”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姜瑜雪问。


    赵宸之没说话，这意思就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与其说她傻，不如说她是和平都，甚至是和皇宫格格不入，真不知道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姜瑜雪摇头。


    “恐怕在这段感情中一直付出的那个人是你吧，累吗？”姜瑜雪问。


    赵宸之捏了捏眉心。


    姜瑜雪好像发现了什么，走过来，“头疼的话，瑜雪给您按一下吧。”


    赵宸之刚想喝止，一抬头发现姜瑜雪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赵宸之愣了一下神，姜瑜雪已经十分大胆的坐到了他腿上，赵宸之一个哆嗦，想要往起站，姜瑜雪却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压了过来。


    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赵宸之慌乱的追出去，姜瑜雪叹了口气，半晌一滴清泪从眼眶划到唇角，她叹了口气，“连牺牲色相都没有用了吗？”


    赵宸之此刻正忙着哄媳妇，自然没功夫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你听我解释。”赵宸之焦急的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顾晴雨顿了一下，不过还是继续朝外走。


    “你要去哪？”赵宸之心惊胆战的问。


    顾晴雨回过头，“不知道，不过这里肯定是不能待了，我还是赶紧给你们腾出地方来好。”


    顾晴雨这话是句句往赵宸之心窝子上戳，赵宸之吸气，一下子就拉住了她，“我都说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在勾引我，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顾晴雨点了点头，继续甩开赵宸之的胳膊往外走。


    “解释也不听，你到底要怎么样。”赵宸之喊，感觉自己的嘴都要磨出泡了。


    顾晴雨叹气，终于站在原地不动了，“我听了，可那又怎么样，谁规定了你说我就必须要相信？”


    她摇了摇头，“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不知道为什么，赵宸之突然想起来刚才姜瑜雪对顾晴雨的评价，他深吸了口气，要是别人他订过看个笑话，可眼前这是自己媳妇儿啊。


    赵宸之把人抱住，见她没有挣扎，动作十分迅速的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你傻。”


    “你傻。”顾晴雨撇撇嘴，毫不留情的反驳。


    “总是轻信别人的挑拨，不是傻是什么？”赵宸之反问。


    顾晴雨咬唇，“要不是你动作暧昧，我怎么可能相信？”顾晴雨哼道。


    ……


    从主院到内室，几步远的功夫，两个人互损了一路，等赵宸之把人放到床上，他们反倒没话说了。


    “不争了，就当是我傻吧，不傻怎么会喜欢上你？”赵宸之总结。


    顾晴雨翻过身，抱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看着十分可爱，倒是让人喜欢的紧，赵宸之摇了摇头，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喜欢，唔，所以自己还是藏好了好。


    顾晴雨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滚了好几圈，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后，她就缩到了角落里，好像就要在那里睡。


    赵宸之一阵头疼，“一回来就睡，有那么困吗，去干什么了？”


    顾晴雨不说话，只是抬起头捂住耳朵，也不知道是想表达自己不听，还是表达自己已经睡着了。


    “问你话呢，听到了没有？”赵宸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见她还没反应，赵宸之很不顾形象的爬过去连人带被子把顾晴雨拖了过来。


    “本来想找个地方吹吹风，结果遇到熟人，打了一架。”顾晴雨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赵宸之揉了揉她发顶，那这个熟人还真是够惨的，不对，席岳和随风在一起，她哪里来的熟人，还是能打架的熟人。


    “打了一架？”赵宸之蹙眉，虽然起气到要爆炸，还是很恰到好处的表现了那一抹担忧，“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顾晴雨摇了摇头，回过神后就疑惑的问了一句，“你难道就不关心我遇到的是谁？”


    “当然关系，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呢，你遇到谁了？”赵宸之摸了摸鼻子，“敢和你动手，为夫不把他双手剁了！”


    “周凛。”顾晴雨淡淡的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显然是要看他如何反应。


    赵宸之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不是说要把他手剁了吗？”顾晴雨问。


    “你怎么和他搅和到一起了？”赵宸之担忧的问。


    “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搅和？只是偶遇而已。”顾晴雨又翻了个身，这次真的是不想看赵宸之。


    “是我的错，你转过来好不好？我们接着说。”赵宸之讨好的说。


    “就这些，打完就回来了，不过要知道这样，我肯定在外面多遛两圈。”顾晴雨撇嘴道，虽然极力掩饰，赵宸之还是从她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委屈。


    赵宸之躺到她旁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你推门的时间这么巧，她刚贴过来，我还没来得及推开，你就来了。”


    顾晴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是真的，也就几息的功夫，你早一点或者晚一点过来的话，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赵宸之说，“这不正好赶上了嘛。”


    顾晴雨抿唇，又抛出一个问题，“她为什么会在书房。”


    “有些事让她去做，”赵宸之说，也没有打算解释太多。


    姜瑜雪说顾晴雨不会看人眼色，但其实只是猜出来了顾晴雨性格中的一方面，在重视的人面前，他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上，怎么可能看不懂他眼神想表达的意思。


    赵宸之都做好被她追问的准备了，没想到她竟然只是“嗯”了一声。


    赵宸之差点没闪到舌头，他皱眉，“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一会儿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一会儿又问我有没有想问的，你真是……”顾晴雨一阵无语，“你想说说就是了，我会听着的。”


    赵宸之尴尬的笑了一下，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我，”赵宸之顿了一下，“其实你说的对，我们确实需要好好的谈一下，但不是现在，你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好不好？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我都会和你解释清楚。”


    顾晴雨没有说话，赵宸之就当她是默认了，非要拉着她起来去永远晚膳。


    顾晴雨摇了摇头，“不去了，真的不饿，你快去吧。”


    待赵宸之离开后，顾晴雨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怅然看了空空荡荡的房间一眼，一股子凉意涌上心头。


    自己给他的信任太多了，几乎都收不回来，都说聪明的人不会被同样的石头绊倒两次，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傻子，被这块石头不知道绊倒多少次了，非但不躲着，反而越挫越勇。


    赵宸之叹气，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不想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可现在顾晴雨显然一点自己的话也听不进去……


    他闭上眼，心中愈发焦躁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办，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连沟通都无法沟通的地步了。


    一想到说在书房等自己的姜瑜雪，赵宸之心里更加烦躁了，不过还是稍微克制了一点，缓步朝书房走去。


    内室，顾晴雨沉思了半晌，掀开被子朝外面走去，或许赵宸之说的对，既然逃避不了，不如早些面对，毕竟早死早超生。


    这个形容有点夸张，不过大概意思差不多，顾晴雨摇了摇头。


    她推开门，没有看到赵宸之，想起来他说要用晚膳，下意识就朝饭厅那边走去，发现饭厅空空荡荡的后，有点不知所措。


    “你看到殿下了吗？”顾晴雨拦住了一个侍女，侍女恭敬的行了礼，告诉顾晴雨赵宸之在书房就退下了。


    顾晴雨点头，朝书房那边走去。


    人在没下定决心的时候总是显得软弱和犹疑不定，但等真的下定决心要做某一件事，又会变得十分着急。


    顾晴雨现在就是这样，从饭厅到书房也就用了一会儿功夫，她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没有用轻功了。


    顾晴雨按了一下嘭嘭直跳的心，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