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手的突破

    更新时间：2013-05-23


    公交车停下，刘师转乘了另一辆。（..info好看的小说）上了车依然闭着眼，丝毫不理会身边不远处四个少女惊讶的目光。


    在梧桐山村下了车，刘师看看天，原本还晴朗的天气不知何时有些阴沉，看样子居然还有可能下雨。微微皱了一下眉，刘师信步朝视野中的那几座山峰走去。


    虽然名为山村，实际上这里还是挺热闹的。除了人少一些，各种各样的小店遍布路的两边，各个地摊出售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玩的都有。走开没几步，刘师就听到了预料中的几个女孩的欢呼。女孩子对逛街有种天生的热衷……


    刘师身上只有一个钱包，连水都没买一瓶。他施施然地迈步，似慢实快地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就出了廖婉晴四人的视线。


    转上一条大路。两旁只有零星的房屋，更多的是高大古老的树木，遮天蔽日的。天空原本就没有阳光，现在被树木一阻，更有了几分阴沉。


    或许是因为不是公共节日的关系，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并不显得很喧闹。刘师很喜欢这种感觉。


    越往前走地势越高。远远的刘师就可以看到山脚的一些洋式楼房与平房交错相间。这里才算真正的梧桐山村了。村里人不多，却并不显得冷清。刘师看到一些老人在自家门口摆开了阵势，下起了象棋。


    走到这里，路的一边是一条溪，宽度大概七八米，溪的另一边是山脚，被人开辟出了一片地，种上了一些蔬菜。或许是因为入冬的原因，溪中水很浅。


    跟着其他人又拐上了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刘师看到尽头处左手边有一个入口，旁边有路标，从此处上山。


    刘师走了进去，开始了他的梧桐山之旅。


    上山的过程就是一个爬楼梯的过程。刘师向上走了一段，过了河，仰头看着这陡峭的山峰，又看着眼前两条人工修出的道路，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干嘛要走这两条路？


    想到这里，刘师有些兴奋。走到一段无人的小路上，刘师脚一用力，身体窜起，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从中。


    灌木之间只有一个比肩宽稍大的距离，刘师每次前进，必须侧身而过。而且这些灌木可不是一排排生长的，完全是杂乱生长的。所以刘师在前进的时候不仅要侧身，还要注意避免撞道前面随时可能出现的灌木身上，他的开荒之路并不容易。


    刘师心中一动，这样可以训练自己的反应还有身法。大喜之下一个失神，一下子撞上了迎面而来一棵手臂粗的灌木。


    刘师揉了揉额头，脚步再动，在两棵灌木间侧身穿过，背后传来摩擦的感觉。刘师并不气馁，一遍遍地练习着，身体上部碰到了，轻微倾斜一点，脚下撞到了，稍稍再抬高一点……随着调整，刘师的身体不断地做出一个个怪异之极的动作。这一切都亏了他的一身浑厚的真气，才让他的肌肉和骨骼都有了远超常人的韧性和强度。否则的话，他不知道已经肌肉拉伤或骨折好几百次了，或者还要加上神经断裂……


    刘师原本前进的速度几乎可以用龟速形容，因为他每一次不满意就会停下来思索一番，该怎么调整，然后在脑海中模拟几次，甚至在失误的那两颗灌木之间来来回回地穿梭。可怜那些灌木，树皮都不知道被磨掉了多少……


    但他前进的速度在慢慢加快。随着这种高强度的练习和调整，刘师的身体慢慢地适应了这种环境，并且开始渐渐形成一种条件反射。而在这个过程中，刘师对真气的控制也渐渐达到了一个从粗糙道精确，从整体到局部的转变。


    如果说之前刘师每次动手都要让全身真气流转起来的话，现在他可以做到在身体某个部位让真气形成一个独立却又与身体其他部位真气保持一丝联系的循环。这样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既提高了攻击速度，也减少了真气的损耗，可谓是一举两得。


    到了后来，刘师几乎是从灌木丛中一闪而过，身体上各个部位在碰到阻碍时也开始仿佛意识地自然收缩调整。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他的身影，肯定会怀疑是某种山林间的动物从灌木丛中穿过了。


    刘师在急速的前进中体会到了一种由衷的喜悦。知道此时，他才感觉自己真正地进入了《飞云决》第二层的境界。之前他的功力虽然确实突破到了第二层，但刘师却不能完全掌握控制。这种条件反射般的自然反应，让原本显得怪异的姿势也慢慢变得和谐自然，甚至渐渐变得赏心悦目起来。就好像观看一头猎豹在丛林间奔跑的时候，无论它跑得多急，都不会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而是一种很自然的美感。刘师现在正在逐渐朝这种状态前进。


    直到刘师确认自己这种身法真的达到要求之后，他又开始了另一种训练。这一次不止把树身当作敌人，甚至把脚下可能出现的藤蔓和头顶垂下的树叶纸条都计算在内。这样一来，对身体的反应能力要求无疑更加苛刻。所以刘师刚刚变得自然的身形再度扭曲，他要突然间扭扭脖子，侧一下脑袋，或者忽然微微岔开腿，脚掌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反向扭转……


    这次训练把刘师累得够呛，但他依旧兴致勃勃。以后走出深圳，将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加恐怖的对手，身法还有轻功可是保命的根本。当然，基础还是真气，刘师可不会忘记。


    这种训练对身体负荷很大，对真气的消耗也出乎意料的快。无奈之下，要是实在感觉脖子酸得要断了或者腿要抽筋了，刘师就停下来打坐恢复。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半山腰上，除了一些动物，估计也没有人会疯狂地钻到这种灌木丛中来打扰到他，除非那个人是精神病。所以刘师很放心。


    真气一遍遍地运转，不仅消除了疲劳，也让刘师精神恢复了过来。再度起身，又投入了这种对寻常人来几乎是玩命的训练当中。期间还出现过几条蛇，甚至还有山鸡兔子之类的野物，不过都被刘师一一驱逐了。现在，他是这灌木丛之王……


    时间在刘师不知疲倦的训练中过去了。刘师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看了一下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这个时候，那些跟他同时上山的人应该也爬到半山腰了吧。刘师四处看了看，发现天色竟然越发阴沉了，四周隐隐有雾气浮动。从这里往两边的陡崖看下去，刘师都有了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了，就算是刘师这种高手，那至少也要去半条命。


    刘师收回心神，继续进行自己的训练任务。大约又过了近一个小时，刘师终于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在快速前进时随时关注可能出现的阻碍了。这个时候他的这种“身法”还只能算是雏形，需要他日后不断练习和熟悉，才能将其融入到灵魂中，从而形成像身体本能反应一样。那时候才算是身法大成。


    盘腿坐在地上，刘师再次入定。良久，他睁开双眼，徐徐地吐了口气。忽然，他猛地转头，身侧不到三米，一条浑身色彩斑斓的大蛇正慢慢游近。


    这种身体花纹多的蛇一般都是有剧毒的。刘师不敢太过大意，伸手拈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石子，屈指一弹，石子飞出，准确地打在那条蛇的七寸上。之前刘师这样做，那些蛇都是受惊而逃。刘师并没有用大力，也是怕伤到它们。


    但这一次这条毒蛇却不退走。似乎因为受到攻击而发怒，只见它猛地一窜，头一扬，一口毒液就朝刘师喷了过来。


    刘师失笑地摇摇头，脚步微微一动避开了毒液，掌心真气流转间，一股吸力将另一块小石子摄起。刘师正欲将石子弹出，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真气旋转可以产生吸力，那么反向旋转呢？会不会产生斥力？


    刘师一想到这种可能，又是兴奋起来。掌心对着那条毒蛇，真气流转更急，一股巨大的吸力作用顿时在蛇头上，立即将它扯向刘师。


    毒蛇或许也在惊讶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它可不会追问原因，嘴一张，露出可怕的獠牙，就朝刘师手掌上“吻”去。


    刘师可不想跟它发生那么亲密的接触，连忙控制着掌心真气反向旋转。


    但刘师还是低估了这种行为的难度。真气源头一停，后面流转的真气可来不及停，顿时发生了犹如几十辆车连续追尾的悲惨事故。刘师只感觉掌心一阵剧痛传来，然后真气流转才渐渐停滞。


    这种情况下刘师可不敢再肆意尝试新花样，匆忙迈步，身体晃动间竟然有些不稳，撞断了几棵灌木后才远远离开了那条毒蛇。


    重重地呼了口气，刘师看了看掌心，里面一片殷红，剧痛还在不断传来，显然内部肌肉受到了重创。刘师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然后才忍着钻心的剧痛再次推动真气在掌心流转，修复着里面的肌肉。


    费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刘师才感觉掌心的疼痛消失了。甩了甩手掌，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地停下来。


    受到刚刚的教训，刘师不敢再莽撞，但原来那种想法却丝毫没有抛弃。掌心真气再度旋转，但这一次旋转的速度很慢，那一丝吸力几乎可以忽略。然后刘师又控制真气强行停止甚至转向旋转，掌心再次传来一阵刺痛，吓得刘师嘴唇一阵哆嗦。好在这次的痛感很小，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短，这才让刘师有了继续试验下去的勇气。


    就这样，刘师坐在地上，面对着手掌，感觉掌心传来的吸力还有可能出现的斥力对头发的作用，时不时露出一个吃痛的表情。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他这个奇怪的表现，肯定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好在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刘师的设想也在慢慢地实现。感受到掌心真气逆转时传来的剧痛和一点斥力，刘师抽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狂喜，这让他的脸看起来十分怪异。


    万事开头难！刘师深深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像自己花费了近十年时光才进入《飞云决》第一层境界一般！这尝试真气新用途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总要慢慢来的。好在刘师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可以耐心地一点点前进！


    随着这个细小的突破，刘师感觉后面的控制虽然难度越来越大，但自己的熟练度也是在一点点增加。这样一来，难度其实反而下降了。所以，当刘师可以让掌心真气在正向旋转的时候突然反向旋转，使吸力突然变为斥力的时候，他倒没有太过激动。只是看他对着一片树叶反复练习而且兴致勃勃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很得意的。


    那片叶子被刘师从地上吸起，在半空时刘师突然逆转真气，叶子反向落下，然后刘师又使用吸力……就这样玩了个不亦乐乎。


    等刘师从这种喜悦中回过神来，一看手表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虽然运气行功可以消除疲劳，但刘师还是感觉精神有些疲惫。


    不再继续往上走，刘师开始往侧面前进。走了几步，丛林里忽然想起沙沙的声音。刘师微微一惊，感觉脖子上一凉，下意识一摸，有湿湿的感觉，原来是下雨了。


    刘师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二十分钟后出了丛林，出现在一条陡峭的山路上。这里同样是石阶，但由于山势极陡，还是存在很大的危险性。


    雨点渐渐变大。如今已是年底，早已进入了冬天,只是因为在南方，天气才不是特别地冷。但这雨一下，山中冷风一吹，即使以刘师的体质，也感到了几分寒意。好在他衣服虽穿得少，但一身真气护体，倒不怕感冒之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