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事

    更新时间：2013-05-15


    刘师背着那个女孩出了别墅，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避嫌了，飞奔了一会儿，在马路边一棵树下停下，然后放她靠着树坐下，手搭在她的手腕的脉搏上，一缕细小的真气进入，在她体内转了一圈，已然将残存的迷药驱除。.info[]


    刘师因为功力深厚，耳聪目明，能在黑暗中视物。他稍稍打量了女孩一番，见她双眉细细，睫毛狭长，鼻子娇俏，皮肤白皙，确实是一个美女，难怪卢景沛会为了她而不择手段了。


    女孩慢慢醒来，睁开眼睛，见自己坐在树下，一个蒙着黑巾的男子坐在身前不远处，想起自己曾被人迷昏，顿时大惊，她吃力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刘师:“你，你是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刘师微笑:“你是叫章晓琴吧？”


    女孩听到刘师的声音，没来由地感觉心安。恐惧稍减，但眼中疑惑依然。她点点头:“你是谁？”


    刘师呵呵一笑:“你可以称呼我‘无常’。”


    “什么？”章晓琴闻言一滞，随即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师:“你，你真的是无常？”


    刘师微微一笑，身子突然凭空飞起直上树顶，然后飘然落下，淡笑道:“这下你信了吧？”


    见章晓琴又吃惊又激动的样子，他忽然起了一丝捉弄之心，便故作深沉地道:“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章晓琴果然听得一愣:“你，你说什么？”她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无常竟然说他注意自己很久了？


    刘师“诚恳”地看着她:“我说我喜欢你，你跟我走吧？”他倒是直接。


    这也难怪，要是一般的那种女孩，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有多少女孩不爱英雄呢？以无常的情况，要是说出去愿意找一个普通女孩子共度一生，肯定会有无数女孩为之疯狂。所以如今刘师也不必忸怩，直接说出这种“告白”。


    章晓琴真的被震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师:“你说，你注意我？你，你认识我？”她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刘师“和蔼”一笑:“当然，只是你不认识我罢了。”他竟然动手除下面巾，路灯下一张青年的脸庞出现，一边笑道，“我年龄也没大你多少，这个你不用担心。”他这样是要试探试探喜欢温华锋的这个女孩到底如何。


    章晓琴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这张带着异常平凡的脸，心中呻吟道:他居然让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饶是她定力如何，一时间也被巨大的虚荣心包围。一个她崇拜的英雄突然跟她说喜欢她，该是何等满足？


    刘师看着她那迷乱的眼神，以为她就要答应，心中不禁轻叹。不料章晓琴激动过后，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竟然缓缓地说:“对不起，我，我不能答应你。”她说话速度不快，但却很坚决。


    刘师眼睛亮了:“为何？难道你觉得我长相太过平凡，配不上你？”


    章晓琴摇头道:“以你的身份，相信没有哪个人敢说你配不上谁。但是，无常先生，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刘师心中赞叹，脸上却做出一种气愤之色:“是谁？我要找他单挑！”


    章晓琴吓了一大跳，让温华锋跟无常单挑？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她慌忙请求道:“先生，真的对不起，你，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欺负他！而且就算你胜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刘师眼睛更亮，忽然大笑起来，直看得章晓琴莫名其妙，方才道:“不错，很不错。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你男朋友的。”他挥了挥手，“你赶紧回家吧，说不定你爸妈正满世界找你呢。卢景沛父子作恶多端，已经被我收了。我也该走了，再见。”话音落，人已飞出。在夜色中恍若一条幽灵，转眼间不见。


    章晓琴这时候心情是万分复杂，激动，兴奋，心有余悸，震撼还有吃惊。刘师一走，一种沉重的疲惫感袭来，她赶忙拦了一辆车，奔回家去了。


    刘师再次回到小屋，摸了摸下巴忖道:“明天星期六，去看看吧。”不过这之前得先把地址弄来。只有一个途径:苏婷。


    电话拨通，苏婷带着几分慵懒和诧异的声音传来:“刘师？有事么？”


    刘师见她没有再如白天一般，暗松了口气，笑道:“班，呃，苏婷，你知道刘欣家在哪吗？”


    苏婷一下子警惕起来，犹如一只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你要她地址干嘛？”


    刘师平静道:“我去看看。”


    苏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能告诉你。”


    刘师一愣:“为什么？”


    苏婷没好气地说:“麻烦你用一下脑子好不好？刘欣是我的好姐妹，现在一个男生找我要她家地址，我说给就给，这是姐妹该有的行为？”


    刘师顿时语塞，好半晌才迟疑道:“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去看看。你放心，我对刘欣没那个意思。”他心下道，她说不定是我妹妹，我能对她有什么意思？


    对面的苏婷却误会了他那句话，啐了一口道:“你对她有没有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放心什么？”


    刘师听她说这话总有种心虚的味道，不由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没想太多，只是诚恳道:“苏婷，我说的是真的。你就帮个忙吧。”


    苏婷沉默片刻，竟然又问:“你说的是真的？”也不知道问的那句话？


    刘师就差发誓赌咒了:“若有虚言，让我受天打……”


    苏婷慌忙打断他:“好了好了，我信你还不行么？无端端的发这种誓？她家的地址是易德镇中心路25号。你去可不要说是我说的。”


    刘师笑笑:“放心吧，我又不进去。”说完这些话，刘师又问了刘欣一些情况，然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刘师见没其他事，正要挂电话，苏婷忽然道:“刘师，你想过考哪个大学了么？”


    刘师微怔:“这个倒还没想过。怎么？你准备考哪个大学？”他不过随口一问，也没想过苏婷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苏婷道:“我准备考中荣大学。”


    刘师笑道:“以你的实力，应该没问题的。”


    苏婷犹豫了一会，忽然道:“要不，你也考中大算了。”


    刘师心中微微一震。


    他虽然对感情迟钝，却决不是无知。苏婷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了，他要是再不懂那就真的太笨了。女孩子总是矜持的，不能指望她们直白的表达，但一些暗示还有提醒，却往往能够说明她们的心事。


    虽然同班三年，事实上刘师跟周围人的接触并不多。由于性格的原因，还有就是之前刘师练功未成之前由于无法完美收敛身上气息的缘故，周围的人跟刘师呆在一起都会从心里上感觉到一种压力和距离感，正是这两个原因，造成了刘师跟同学之间的隔阂。而苏婷因为从高一开始就担任班长这个职位，跟刘师的接触就要多一些，虽然话没说多少，但苏婷对他的关注还是蛮多的。


    直到前不久，刘师功力小成，将周身气息尽数收敛，那种凌厉的感觉才消失不见。性格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平和了许多，到后来功力再进一步，刘师的气息更加温和，平静的笑容看起来也是温醇异常，让人在不自觉中慢慢亲近。


    苏婷对这个低调却又优秀的少年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他的沉稳还有淡定，都是苏婷所欣赏的。但由于刘师一直以来给人的疏远感和陌生感，苏婷跟他基本没有什么熟识的机会。直至再一次要求刘师理发那一次，苏婷终于发现刘师的变化，有心进一步了解他，奈何刘师感觉迟钝，总是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她很是郁闷。但她是女孩子，总不能不顾脸面地去接近他缠住他。


    这一次还是因为是在电话里，彼此看不见对方，苏婷鼓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话来。饶是如此，电话那头的她已经是羞得满脸通红了。


    刘师迟疑道:“你觉得我合适么？”什么意思？合适大学还是合适谁？令人费解！


    苏婷声音细小如蚊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我觉得可以的。”她见刘师明白，芳心大喜。但少女的矜持还是让她感觉羞涩难言。


    刘师沉默了一会儿，在他看来，他跟苏婷的接触也才不过一个星期左右罢了。他并不了解苏婷，苏婷也未必了解他，所以苏婷突然间的提示让他感到意外。苏婷是个美女，刘师承认，自己也喜欢美女，但对感情这种事，刘师不敢草率对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导致双方最后都受伤。


    他的沉默让苏婷有些慌乱，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喂，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这个时候的她，完全就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女生了，哪里还有一点女强人的样子？


    刘师微微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难以决断。他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喜欢上别人，而且他觉得自己对苏婷虽然也有好感，但还没上升到可以谈感情这个地步。他脑海里出现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方雪小记者！


    刘师谨慎地回答道:“好吧，我会尽力的。”他会尽力，但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苏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的声音带着欣喜:“那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不许反悔哦。”在她看来，刘师的尽力已经跟成功无疑了，就如上次的篮球赛一样，他也说了尽力的……


    刘师听她那种撒娇的语气，心里也轻松不少:“好吧，那祝我们都能成功。”


    苏婷“嗯”了一声。


    刘师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道:“那就先这样吧，你早点休息。”


    苏婷应了一声:“你也一样。”


    电话挂断，刘师长长地出了口气，感觉压力好大，比跟今晚那个异能者战斗压力更大。感情的事刘师之前从没想过，因为他是无常！他要面对的将是无数的凶险，他怕自己不能给一个女孩子哪怕最平淡的幸福！所以他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但今晚，苏婷的那句话还是让他触动。见过太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他不忍心拒绝。


    做个纵意花丛的人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刘师也不例外！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得道高僧，所以有那些念头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而他作为一个都市超人，如果说还有谁有能力也有资格这样做的话，他也符合条件！更何况他何况他还有变脸这个逆天的技能。只要玩过一段时间，厌了倦了，换个脸让原来那个人直接消失，轻松无比！但这世间并不是每件事他想做就能做的，他首先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没错，他可以率意红尘，甚至可以离经叛道，但他心中还有一个标准，他决不愿意轻易就去降低。这是他纠结的原因所在。


    刘师坐在床沿上想着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头疼。干脆抛开，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坐到床上，看着手机，好久终于下定决心，给方雪打了个电话。


    方雪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手机铃声吵醒，抓过手机，有些不高兴地问:“谁呀？”相信无论是谁正做美梦都被吵醒都会不高兴的，刚刚方雪小记者正梦到无常携着自己在天上飞呢……


    刘师听出方雪的不高兴，笑道:“小丫头，怎么，被我吵醒了？”


    方雪听到刘师声音，头脑一清:“是你呀。师师弟弟，有事么？”似乎已经习惯了刘师的称呼。


    “呃，没什么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刘师其实还真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给她打个电话。


    方雪嘻嘻一笑:“那你现在要干嘛？”


    听着方雪的声音，刘师莫名地觉得郁闷的感觉变得很淡。他说:“我们聊天吧，怎么样？”


    方雪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好啊，反正我明天不用上班。嗯，那我们聊什么？聊无常怎么样？”


    刘师一滞:“聊他干什么？”语气中有吃醋的意思，当然是装出来的。


    方雪得意道:“怎么，吃醋了？人家可是大英雄，你吃什么醋啊？他又不会……”她忽然顿住。


    刘师嘴角一丝笑意:“哦？你不觉得他太残忍？”其实他虽然觉得自己杀人的事情没有错，但那毕竟是人，活生生的一条条生命！说没有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


    方雪“哼”了一声:“谁说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除恶即是行善！他除掉那么多坏蛋，不知道救了多少无辜的人呢！就算真的是残忍，我也觉得残忍得有道理！”


    刘师心头微震。是啊，自己的做法虽然太过残忍血腥，但对那些恶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威慑，而且如果不除掉那些人，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受到他们的迫害，所以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错！


    心中豁然开朗，刘师心中忽然一动，神秘兮兮地说:“丫头，我悄悄地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方雪兴趣大增:“什么事？”


    刘师道:“今晚无常把卢武洲父子都干掉了。”


    方雪呆了:“真的？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真的。”刘师信誓旦旦，随口胡诌，“我有他的邮箱。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方雪真的惊讶了:“有这种事？你怎么弄到的？无常又怎么会告诉你他做了什么？”


    刘师故作神秘道:“这是秘密。反正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要不，我把他邮箱告诉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以后有什么行动就告诉你，你把内幕写出来？”这是刘师的真正目的。


    方雪兴奋得大叫:“好啊好啊！”但随即她语气一软，“还是算了。”


    刘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怎么又不要了？”


    方雪愤愤道:“还不是那个社长老头还有那个色鬼编辑！他们根本不让我写有关无常的东西！”说起这个，她的委屈又回来了。


    刘师微微皱眉:“这是个问题。要不你跟无常说说，说不定他看在你这个小美女的面子上出手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方雪不依:“谁小了？我告诉你，我比你大！”


    刘师哈哈笑道:“是，你当然比我‘大’了。”大侠化身大灰狼……


    方雪听出他的话外音，顿时脸上羞红，大叫:“小色狼！大坏蛋！”


    刘师投降:“好吧，我错了……你要不要？不要算了啊！”这句话太有歧义了！


    方雪连连道:“要！当然要了！”说得掷地有声，坚决无比。


    一个美女对着你说要，呃，而且还说得无比正气凛然，这……刘师只感觉心中不争气地跳了一跳，慌忙运气压下心中的火，把自己的邮箱报给方雪:“记得没事不要找他，千万不要找他聊天，不然他怪我头上就惨了。”


    方雪吃吃地笑:“就找他聊天，让他把你这个小色狼教训一顿！”


    刘师无语了，这小色狼还真叫上了？不就说了一句有点那啥的话么，至于这样嘛？


    两人说着说着话开始跑边，天南地北无所不说。方雪虽然毕业没多久，但跑过的地方还是比刘师多得多了，这一说起来，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直到刘师手机没电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刘师看着手机一笑，插上充电器，倒头就睡。而方雪则是打开电脑，立即开始写文章。刚刚刘师说的可是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