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鹤秘药、兽肉和飞禽兽牌

    一位佝偻身子的老者走了进来。


    每走一步，身形便愈发直挺。


    走到云鹤馆主尸身前时，苏长青已恢复正常体型。


    这是易容术中的缩骨功。


    “干得好……幸好有红嫁，不然直面一个暗劲高手，就算是用毒药偷袭，我也不一定能拿下。”


    苏长青嘴角微扬，快速上前搜刮。


    很快，在云鹤馆主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面额最小的一张都是一百两银子。


    这一叠，就得值数千两。


    苏长青却皱起眉头。


    “秘药配方，在哪……”


    他想到什么，手一抬，将云鹤馆主翻面，手指似游鱼般得在其全身摸索。


    江湖人狡兔三窟，可越是重要的物件儿，越是随身携带。


    忽的，他手指停下。


    “脊背处，有一个特殊的鼓包……”


    苏长青割开衣物，果然发现一个拇指大小的鼓包，边缘有着清晰的缝合痕迹。


    哗——


    匕首划过，伴随着鲜血，一张巴掌大小的兽皮飘然而落。


    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


    “云松枝、卧蚕沙、无患子、地龙根……鹤涎水……文武火三成熬煮……”


    苏长青眼睛越来越亮。


    果然是云鹤腿的秘药配方。


    “很好，接下来就是魏云生的那件物件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他踱步而入内堂。


    书房里，一眼就发现记忆里的砚台机关。


    苏长青没有贸然上前，稍稍思考，对红嫁说道：“你上前去，将那方砚台左扭三圈，再向上抬起。”


    “是。”


    红嫁上前操作，只待砚台抬起半寸的瞬间，左侧的书架传来异响。


    轰——


    黑漆漆的洞口显现。


    “进入密室。”


    苏长青再度下达命令，自己则离得远远的。


    “是。”


    红嫁踏入密室。


    一方油纸包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拿过来！”


    苏长青惊喜道。


    忽的，耳边传来清晰的破空声。


    唰——


    一只精钢锻造的利矢破空，瞬间洞穿红嫁的胸膛。


    强大的冲击力，生生将其贯穿，露出尖端乌黑的箭头。


    上面淬了毒！


    “果然……”


    苏长青倒不意外。


    魏云生自知必死，怎会不埋伏一手。


    只是这对象由云鹤馆主变成了自己。


    好在红嫁乃是剪纸人，根本没有要害。


    只见红嫁缓缓拔出箭矢，胸膛露出碗口粗细的大洞，面上则无丝毫变化，上前轻松取过油纸包。


    打开，里面果然是占卜画面中的黑色物件。


    “果然留下了……是怕躲过暗箭，却得不到想要的，逼急了追杀魏红梅么……


    魏云生倒是好算计。”


    苏长青取来黑色物件。


    入手沉甸甸的，伴随着奇特的肉香。


    竟是一块干瘪的兽肉。


    “两人争夺数十载的，竟是一块肉么……”


    苏长青撕下一根肉丝，占卜起来。


    朦胧光影浮现脑海。


    深山云海，上百只禽鹤飞舞盘旋。


    它们长着红色丹顶，羽毛洁白，细长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青铜兽牌。


    一张口满口利齿，利爪比老鹰还要锋利。


    俯冲之下，一爪碎裂一块巨大的青石。


    忽的，一白衣人走来，吹奏长箫。


    音符激昂，这些禽鹤竟眼神通红，浑身冒出肉瘤，相互厮杀起来。


    一曲终了，白衣人露出垂涎状，竟抱着死去的一只禽鹤脖颈，啃食吸血。


    脖颈上，一块青铜兽牌跌落在地，发出清晰的声响。


    画面消散。


    面板上多出一物。


    【飞禽兽牌（一级下品法器）：以精血催动，可控制禽类】


    “这肉应当就是那飞禽的肉了……”


    苏长青想到萧声中，变异厮杀的飞禽，抱着脖颈啃食血肉的人。


    “这些飞禽应当就是异兽……吹箫之人，应当就是修行者……”


    “这世上，有超自然力量。


    不过，却未必是传统的‘仙’。”


    苏长青心里生出紧迫感：“世界太大，如果这样的‘仙’出手，凡俗武者根本无法阻挡。”


    “除非自己成为其中之一……”


    “力量……”


    ……


    呼——


    一把大火熊熊燃烧，往日繁华的云松武馆彻底消失，化作一片废墟。


    明日，这里将成为喧嚣尘上的热点。


    可随着时间流逝，终将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夜晚。


    苏长青割破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掌缝流淌到桌上的碗里，将里面的纸浆染成鲜红。


    一旁，落着一方红色纸人。


    模样娇艳无比，只是胸膛处多出一个空洞。


    “差不多了……”


    苏长青取过金疮药和纱布，迅速止血包扎伤口，之后取过绘画的骨笔，细细沾取纸浆填补到纸人的空洞处。


    纸浆迅速粘合，上面鲜血被吞噬。


    纸人的眼睛越来越灵动。


    终于……


    呼——


    纸人好似气球般鼓胀起来。


    “多谢主人……”


    红嫁嘴角扬起笑容，行了一礼。


    ‘笑了……’


    苏长青一愣。


    之前，纸人明明只会机械式得执行命令。


    剪纸秘术上记载，多次鲜血喂养，会提升纸人的灵性。


    可那至少得数代人的喂养方可。


    “血祭消耗寿命……这次鲜血中再度添加了百年寿命，因此增加了灵性么……


    此外，貌似还有特殊的变化。”


    苏长青感知了下脑海里的神魂，心念一动。


    眼前的红嫁新娘眼神逐渐发红，如瀑黑发飘扬，手指生长出细长的指甲。


    变化最大的则是皮肤，迅速变成灰褐色，摸上去冰凉坚韧。


    苏长青测试了下，自己持刀用三成的力气，也只能在红嫁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如果再次面对当初的那支箭矢，想要穿膛而过，就难多了……”


    “嗯，貌似力量也增加了不少。”


    “这种形态……就叫恶鬼形态吧。”


    苏长青点点头。


    外貌虽然发生变化，内在的神魂联系却并未发生改变。


    而且，红嫁多了些灵性，指挥起来也更加方便。


    “然后是这块青铜兽牌……”


    苏长青望向掌心的兽牌。


    记忆里，那群飞禽便是佩戴的这种兽牌。


    吧嗒——


    一滴鲜血渗入，如海绵吸水般被兽牌吞噬。


    一种玄妙的联系，诞生在心头。


    【长生飞禽牌：0\/9】


    “长生飞禽牌……是这件青铜兽牌的本名……零，九……意味着最多控制九只飞禽么……”


    “正好，云鹤秘药里需要鹤涎，明日得想法采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