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石虎送礼

3个月前 作者: 明台僧
    于是,李晓明便在荥阳郡养起病来,


    连喝了三天的药汤,又泡了一回热水澡,终于伤病见轻些了,


    只是仍然胸口疼,咳嗽带血丝,走起路来浑身无力,显然仍是个病人,


    李晓明这天取了弓箭,想练练箭法,却发现连弓都拉不开了,


    心中不禁暗自凄凉害怕,担心万一从此落下个病根,可还怎么在这乱世之中求生?


    祖逖果然义气,对李晓明的伤病格外关心,常来看望他,


    从新郑、管城请来的医师也都来看过,与军医所说大同小异,不过又在药汤里加了几味副药罢了,


    这种内伤,即便是放在现代,也只能以调养为主,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治疗办法,


    李晓明也只好放宽心,平时出门走走路,和公主郡主说笑一番,累了就回房间躺着,


    团队一行人,不再赶路,难得歇息歇息。


    孙文宇每日里和魏该一众武将混在一起,有时较量些枪法,有时赌钱喝酒,


    昝瑞又从军营厨房弄了个马尿泡出来,外面用细藤编织包裹,做了个更大的皮球,


    每日里和公主郡主踢着玩,有时王祥、沈宁也上前去凑热闹,


    李晓明在一旁看的心里痒痒,


    又教他们用树枝木头,在两端搭了两个球门,让他们分成两班,往球门里踢。


    李许没事时四处溜达,暗地里将荥阳城防布局,以及附近黄河、嵩山的地形描摹成图,


    幻想着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后,他好带兵出山夺取天下。


    只有拓跋义律每日里心急如焚,每天都去看黄河结冰了没有,


    可惜黄河上仍然只有一些浮冰,并未完全冻上,


    这天李晓明正在外面活动,远远地看见十多辆牛车往郡府驶去,


    李晓明心里纳闷,心想我们的牛车怎么赶到这里来了?


    于是便走上前去,直到近些了,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牛车,


    牛车竟由十数名羯族骑兵护送,上面堆着些麻袋,


    还有一辆牛车,堆着满满一车各色布匹,


    为首一名骑兵将官,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汉人模样,羯人装束,生得长身玉立,英俊不凡。


    李晓明正在诧异,


    却见祖逖领着一帮人出来,看到牛车和羯人后,也是面带疑惑之色,


    那名护送牛车的将官下了马,向祖逖拱手道:“祖刺史,在下石瞻,奉我父亲骠骑将军之命,


    特送上两万斤精米,五十匹绢、二十匹绫,十几头黄牛,作为答谢。”


    祖逖上前皱眉质问道:“石虎在搞什么鬼?


    咱们两家这才刚打完仗,却反过来给我送这么多东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呀?”


    石瞻笑道:“父亲说了,两军交战乃是国家公事,不得不为也,


    但祖刺史仁义大度,放我金珠姑姑回去,他实是钦佩,若是不表达谢意,实在过意不去,


    因此,派我将这些微薄之物奉上,以后我军若是俘获贵军将领,也必然不会加害。”


    祖逖等人闻言,俱都吃惊,


    庾彬看了一眼祖逖,上前冲着石瞻怒道:“你说那个金珠现在哪里?”


    石瞻诧异地道:“金珠姑姑目前在虎牢关城中呀,还要多谢贵军给姑姑疗伤呢!”


    庾彬正要破口大骂,却被祖逖一双大手拉住,


    祖逖叹了口气,说道:“既是金珠已返回虎牢关,石将军的谢礼也已送到,那就先请回吧!”


    石瞻有些郁闷,心想,我大老远地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怎么连顿酒饭都不管?”


    但见祖逖已经发话逐客,也只好拱手告辞。


    石瞻走后,庾彬强忍怒气,问祖逖道:“祖刺史,那石珠是兄弟的仇人,


    怎能说都不说一声,就放走了事?


    难道庾曦的一条命,就换了个石虎的人情么?”


    祖逖摊着两手,苦着脸解释道:“庾督护,祖逖是何许人?怎会干出这事?


    我从未下令放过那个金珠。


    但看今天这个情景,她人已经安然回去了,咱们还能怎么样?”


    李晓明见此情景,正要悄悄溜走,


    庾彬心中憋闷,四下里乱瞅,一眼看见了缩头缩脑的李晓明,


    当下发足奔了过来,一把攥住李晓明的领口,发怒道:“姓陈的,我把你当兄弟,


    当初你被石生用戈击伤,还是我将你从战场送回,你怎能私放我的仇人?


    你快给我说出个道理来......”


    李晓明身子正虚弱,被他这么一攥,险些上不来气,


    祖逖众人都上来,七手八脚地将二人分开,


    桓宣也上前质问李晓明道:“陈统领,咱们三个是一起过来的,关系非是他人能比,


    你为何要私放庾督护的仇人?”


    祖逖在一边劝道:“二位暂且息怒,且听听陈兄弟是怎么说呀!”


    李晓明喘息了几口,说道:“我何时私放金珠了?你们要不说,我跟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庾督护,在战场上时,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呀,怎能如此冤枉我?”


    庾彬想起李晓明确实救过他一命,只得强忍怒火,


    向他急道:“那日将金珠交给你们时,大家可都在场,如今金珠跑回去了,你怎地能推说不知?”


    祖逖眨巴着眼,小声说道:“那时庾督护,似乎是将金珠交给了浮图大和尚吧?”


    庾彬懵然道:“交给了和尚,不就是交给了他们么?和尚和他们是一块的呀!”


    李晓明闻言,指着庾彬笑道:“庾督护呀,你是弄错了吧!


    那天你不是也听祖大哥说了吗,和尚向来在洛阳念经,而我们一行是从成国而来,


    八竿子打不着,我们怎会是一块的?”


    “啊?”


    庾彬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晓明又道:“那天我还在心里嘀咕呢,庾督护既是与石生石虎有大仇,怎地还不当场杀了那黑娘们?


    竟会听信一个和尚的话,还委托和尚看管着!”


    庾彬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看向祖逖,


    祖逖挠头苦笑道:“那和尚素来德行甚高,洛阳附近,谁人不知?


    谁能料到,这个贼秃竟干出这种事来?”


    说着,又向庾彬作了一揖,说道:“这事怪我,庾督护请息怒,


    我祖逖说过,庾曦兄弟的仇包在我身上,


    我早晚手刃石生,为庾曦兄弟报仇便了。


    石瞻送来的这些东西,就请庾督护收下,多少也算是羯人的补偿。”


    庾彬见祖逖这样说,又见得了两万斤精米,和如此多的布匹,心里顺气了许多,


    又向李晓明拱手道:“陈兄弟,我一时气极,多有冒犯,请别放到心上。”


    李晓明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向庾彬笑道:“咱们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石生虽是害了庾曦将军,但我射了他一箭,也算让他尝了些苦头,报仇之事可日后徐徐图之。”


    庾彬又恨声大骂道:“可恨那个贼秃,花言巧语欺骗我等,日后若是再让我见到,我决计饶不了他。”


    李晓明亦骂道:“贼秃可恶,下次见了,让他提前涅盘。”


    桓宣眼珠一转,上前说道:“这石瞻既然是石虎的儿子,咱们不如将他扣下,不比之前的金珠有价值吗?”


    众人闻言,都面带喜色地看着祖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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