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在我的面子上

    器量一词，是形容用来盛装某种东西的容量大小。


    相对于出生不久的婴孩，那成人的记忆过于庞大。


    还未长开的体魄，那份力量过于强大。


    他生来就有某种责任...


    这份责任可不会管，他是否有能力去承担它。


    年迈的她带着还未断奶的婴儿。


    婴儿快要被力量压死。


    来自崩坏的侵蚀，让虽然拥有强大力量的婴孩，有了更大的负担。


    如果取走了那份记忆、那份力量...


    婴孩就会因崩坏的侵蚀而丧命。


    如果没有将记忆拿走就会因无法承受力量而死。


    哪个选择，婴孩的结果都是死亡。


    所以她...


    替婴孩决定了。


    出生的他，拥有着叶尘完整的人格。


    带点皱折的粉嫩小手，从襁褓中举起了手。


    于神社之前。


    她轻声说道。


    “结缘之始＜红＞。“


    那咒语唤出的固有灵装是一条缠绕于手臂的红色麻绳。


    以某种规律，代表着连接的概念。


    她向雾雨飘灵之森的神灵祈愿。


    她要为了婴孩，缔结某种契约。


    那是她的异能升华成的伐刀绝技。


    但凭她自己有些力有未逮，需要神明的帮助。


    其后果就是余生中将在被崩坏的侵蚀中度过。


    婴孩想要阻止，庞大的魔力从他身上迸发。


    那力量让婴孩的肉体开始崩坏。


    仍然没有放弃。


    神社中祭祀着一把刀。


    它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她知道是祂伸出的援手。


    饶烧的魔力渐渐被平息。


    睡意席卷着婴孩的心神。


    在婴孩彻底昏沉前，祂与他立了一个约定。


    “等我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一定要...”


    “斩了你！”


    他才不管，祂帮她的原因。


    最后努力地睁着眼想要多看她一下。


    年迈的脸上，混杂着痛苦的表情。


    那是承受崩坏的后果。


    婴孩叹息了一声。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这样...”


    昏睡过去的婴孩，露出了无忧无虑，纯净的睡颜。


    “他竟然说要斩了咱。”


    祂慵懒的对那个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丑陋的她这么说着。


    “那就请神明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


    “狠狠地揍他。”


    愣了一下。


    该说果不其然，真符合她的风格呢。


    接着祂对她这么说。


    “原本你可以活的更久的，没必要淌这场混水。”


    温柔的捏了捏那熟睡的婴孩。


    她笑着。


    神明仿佛看到年迈的她过去的身影。


    学着自己穿着和服，跟着祂的背后学习古老贵族的仪表。


    祂不禁失笑，笑的有些疲惫、哀伤。


    ◆◇◆◇◆


    那被拿走的记忆，慢慢开始回归。


    闭上双眼。


    响陷入了记忆之海。


    叶尘奔跑着。


    于山野。


    清冷的空气，吸入胸腔。


    为了尽快赶到，某个地方。


    却被某人所挡。


    白衣如雪。


    乌丽的秀发垂落于肩上。


    展开的体态，显示着那芳华年岁的成熟。


    叶尘看到她，停下了脚步。


    鲜少有人知道那六个常跟随叶孤城的女孩，拥有一流的武功。


    她们每一个的姿色都令人赞叹。


    叶尘面前的她，是除了某人，五人中最年长，也是除了她陪着叶孤城最久的人。


    叶雪，人如其名，名字冷...


    人更冷。


    她很少笑，现在却笑了。


    犹如那经历寒冷才会盛开的梅花。


    美的不可方物。


    “他让我来阻止你，少城主。”


    复杂的看着她，她可以说是自己半个母亲。


    她总是默默的帮自己准备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冷的时候，她会将她所织的棉衣偷偷放进自己的房间里。


    有很多很多的回忆。


    但现在，叶尘将飞虹抽离刀鞘。


    将剑尖对准了她。


    毅然决然。


    “雪姨你知道的，你挡不住我。”


    冷漠地说着，即使是叶雪...


    叶尘也不会放任他。


    接下来的话，叶尘却怎么样都想不到。


    有些不可思议，却又合情合理。


    叶雪看着叶尘摆了摆手。


    然后将双手负于背后。


    “他啊是这么嘱咐我的，但我可没搭应。”


    这样的话，让叶尘有些愣了。


    “啊？”


    剑拔驽张却搞这么一出？


    “我说雪姨，你能不能一开始就这么说啊...”


    叶尘还太单纯了。


    叶雪完全把握住了节奏。


    或许是他太信任叶雪了。


    ◆◇◆◇◆


    捧着放着鲜花的篮子。


    “您为什么要让雪去呢？”


    说话的人，跟叶雪差不多年纪。


    却比较晚跟随叶孤城。


    她是在夏天之时被检到的。


    故被取名为叶夏。


    叶孤城很清楚叶雪的性子，她总是最冷静。


    她已经不止一次在独处的时候，不断地念着他...


    叶孤城也有些忍不住了。


    但孤傲如叶孤城怎可能实话实说呢...


    “因为我觉得她，最适合了。”


    虽然她有很多不满，但只要叶孤城这么决定了，她就会帮着他。


    ◆◇◆◇◆


    叶尘赶到了京城，却没有发现自己走的路比设想的还要远。


    他没感觉到自己所花的时间太长了。


    叶雪巧妙地利用着地形。


    他们来到了李燕北的地盘。


    叶雪明明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却能知道李燕北的所在地。


    其实叶尘也没有完全相信叶雪的话。


    这一路上，他的注意力大半都集中在叶雪身上。


    不让她将自己位置的消息传出去。


    李燕北有三十个公馆。


    这么庞大的范围，要说没有消息来源，叶尘怎么也不相信。


    同时也在暗叹。


    难道自己有呼略什麽吗？


    “雪姨你怎么知道的？”


    叶雪清冷望着叶尘。


    反射性的缩了缩脑袋...


    看着那走远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


    来到了目的地。


    来院子从门口看去，非常宏伟。


    该说不愧是富有的商人嘛。


    他们身影一动，那出彩的轻功如初一撤。


    因为叶尘身上的轻功就是出自于叶雪。


    这个轻功名为＜无痕＞。


    叶尘曾经看过叶雪在雪上飞跃，却没有任何痕迹。


    就连现在叶尘都不敢说自己出师了。


    叶孤城曾说过自己的轻功不如叶雪。


    叶雪一步，身影鬼魅的穿越城墙。


    他们未曾发觉道有个人晚他们一步，跟在他们身后。


    或许是因为两人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周围，亦或是对于自己的自信。


    那个人有一个显着的特征。


    他长着四条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