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圣旨

    “父皇病重，你却还能在这里大喊大叫，这让人很是怀疑啊。”赵宸之说，看着冷静，可紧绷着的脊背已经出卖了他。


    “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父皇装病，故意不见你？”赵寰之语气危险的说，眼中又似乎带了一抹嘲弄，看的赵宸之心一下子七上八下的。


    赵宸之摇了摇头，虽然皇帝以前也做出过这种事，“我是怀疑你。”


    “我怎么了？”赵寰之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父皇床前侍疾，你心里非但没有一点愧疚，还要把脏水泼在我头上，可真是很够意思啊。”


    “脏水？”赵宸之低下头，“谁知道这是不是事实，总之，今天我一定要见到父皇。”


    赵宸之有没有见到皇帝且不说，顾晴雨倒是已经进宫了，不过她没有去找赵宸之，而是跟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来到了东宫。


    顾晴雨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显然答案已经摆在她面前了，只要跟上去，自己就能知道他在失踪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是的，那个熟悉的背影就是白。


    白的身影十分匆忙，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不过看来和周凛脱不了干系，其实顾晴雨也有点好奇，周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顾晴雨看着白进了一个屋子，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也跟进去，不过时间不等人，她可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赶紧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找赵宸之吧。


    “你已经来很多次了，到底想要做什么？”周凛的声音传入耳中，顾晴雨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先前引为知交，那么信任他，却被他狠狠坑了一把，虽然……顾晴雨摇了摇头，如果有机会的话，司机肯定会把他欠的那些找补回来的。


    “你和平生殿，是什么关系？”白问，语气十分坚定，其中还带了几分戾气，和平时都他大相径庭。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没有关系了，既然你不肯相信，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周凛说得有些着急，咳嗽了两声，听声音确实像是受了伤，而且伤的还不轻。


    “你肯定隐藏了什么，说吧。”白追问，“这样藏着掖着，你也费劲儿我也费劲儿，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紧跟着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就在顾晴雨忍不住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桌椅倒地的声音，她砰的推开门，只看到开着的窗户和狼狈的倒在地上的周凛。


    顾晴雨闭上眼，有种想要扭头就走的冲动，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她怔怔的看了周凛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周凛自从见到顾晴雨后就有点走神，直到顾晴雨的手接触到他的胳膊，他才激灵一下回过神来。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周凛叹息，“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这就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


    顾晴雨敛眉，“还有账没有算，不回来岂不是太亏了？”


    周凛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是，那你是来算账的了？”


    顾晴雨摇头，“我只是先过来看看，要是你死了，这账我就是想收也没地方收去。”


    “你要去哪？”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顾晴雨，周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放心，我肯定会过来的。”顾晴雨咬唇，其实她很想趁势问一下白和平生殿的事，但她刚才突然心悸了一下，实在是担心赵宸之，只能先离开了。


    承乾宫。


    “圣旨也看到了，你难道还不死心吗？”赵寰之冷声问，把全部的伪装都撕了下来，整个人显得阴阴沉沉的，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我说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父皇。”拖延的时间越长，赵宸之越觉得其中不对劲，也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图谋，甚至有可能加害父皇，他不能坐视不理。


    “看来皇兄是准备抗旨了，来人。”赵寰之哼道。


    “何必这么执迷不悟呢，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老老实实待在江陵，本宫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命，现在你非上赶着来送死，不成全你，本宫都觉得不好意思。”赵寰之讽刺的说。


    “有没有机会，你说了可不算。”赵宸之冷哼，自己既然敢过来，就肯定是有准备的，虽然不至于带赵九和白那样的高手，但还是要带几个暗卫的。


    赵寰之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这是什么意思？”


    赵宸之摇头，“你玩心也太重了，刚才还一口一个抗旨一口一个执迷不悟的，怎么，这会儿又开始装了？”


    赵寰之低下头，“我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是不怕死的，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敢不敢动手，今天就彻底的做个了断。”


    这看上去是很典型的激将法，不过赵宸之还是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上当。


    好在他脑子很快就转了过来，自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进去才是，和他在这里逞凶斗狠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看住他。”赵宸之吩咐，自己则在赵寰之惊讶的目光下走向了宫内。


    “你会后悔的。”赵寰之红着眼喊，如果之前只有七八分确定，那么现在就是十成十的有问题了，他有点担心他父皇。


    赵宸之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他皱了皱眉，忍不住想到，要是顾晴雨在这里，应该会好一点吧……


    不过这边的事实在是复杂，还是不要让她趟这浑水了，最后还是感性压制了理智，对顾晴雨的爱护压过了眼前这棘手的状况。


    可赵宸之不知道，顾晴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暗卫不能总这么举着匕首，外面还有侍卫和他们对峙，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把人打晕了拖到宫内，选一个最佳位置进行防守的时候，顾晴雨终于赶了过来。


    赵寰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那些暗卫被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在这里？那殿下应该是在里面了？现在情况如何了？”顾晴雨无语地问，她本来想隐藏踪迹偷偷溜进去的，结果发现和赵宸之之前说的一样，这里的防守严的可怕。


    无奈之下她只能亮明身份了，不过顾晴雨也没指望自己这个王妃的身份能让他们放自己进来，所以她现在还是有点诧异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顾晴雨看向被刀架着脖子的赵寰之，赵寰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做什么？”顾晴雨眯眼，也大概明白了赵宸之的意思，她几步走过去，在暗卫的忐忑下给人喂了药。


    “行了，不用管他了，你们先进去吧。”顾晴雨拍拍手，语气十分笃定。


    “你给我吃了什么？”赵寰之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被暗卫松开后就拼命的扣喉咙，然而那药入口即化，根本吐不出来。


    顾晴雨笑了笑，“你觉得呢？”不过她并没有继续和这人玩儿下去的意思，“你最好跟在我身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对了，看好你的人。”


    如果顾晴雨说是毒药或者其他什么，赵寰之心里可能还会怀疑一下，可她越是这样，他心里越紧张越没谱，咽了口唾沫，他到底是怂了。


    赵宸之见到顾晴雨的时候惊讶的嘴巴半天没有合上，“不是让你好好待着吗？怎么过来了？”


    顾晴雨摇了摇头，“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就别说那么多了，现在怎么样了？”


    赵宸之摇头，示意她自己看，脸色沉的跟墨汁一样，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我来看看吧。”顾晴雨走过去，这一动，让赵宸之看到了跟在她后面的赵寰之，顾晴雨拍了拍额头，“别担心，他还有点用，暂时死不了。”


    自己不是想问这人死不死的了，而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他那一脸的怨毒和不甘心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真行，真不愧是夫妻啊，一样的无耻。”赵寰之忍不住开口说。


    “过奖。”顾晴雨冷哼了一声，唇边带着冷笑，赵宸之却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正开心的，他叹了口气，随机又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


    看着顾晴雨收回手，赵宸之深吸了口气，“怎么样？”


    “他的身体被毒药侵蚀的太厉害了，也就是勉强吊着口气，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费劲儿，更不用说是我了。”顾晴雨摇头，“节哀。”


    “毒药？”赵宸之愣了一下，很快眼神犀利的看向赵寰之，“你到底做了什么，那是你父亲啊，你怎么可以！”


    赵寰之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既然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你看着办吧。”


    顾晴雨拍了拍他肩膀，“我再想想办法，你别着急，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


    赵宸之点头，是啊，这才是大头，不仅赵寰之，估计他背后的周家也蠢蠢欲动，一个处理不好，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那这边就辛苦你了。”赵宸之说。


    顾晴雨捏了捏他手，“应该的，把他留在这里吧，我替你看着。”


    “你凭什么以为能看得住我，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真的以为我有那么好拿捏吗？”赵寰之不干了。


    顾晴雨笑了笑，走过去打量了他一下，“你怕死吗？”


    赵寰之被她这句话问的毛骨悚然，他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你这是在诈我，别虚张声势了。”


    顾晴雨无所谓的点头，“是啊，我就是虚张声势，你现在可以走。”


    见赵寰之面露犹豫，她心里那点恶劣因素彻底被激发了出来，“又怕死又想成事，你可真敢想，呵，真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是那个周家还是你那位先生。”


    赵寰之一下子就睁大了眼，很是不可思议，甚至隐隐中有些愤怒。


    而走到门口的赵宸之听到顾晴雨提到周凛，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放心，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顾晴雨笑，“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地方啊，一点都不好玩。”


    赵宸之低下头，还是离开了，这些事都不能深想，一想就会觉得不适，是啊，顾晴雨跟自己回来也只是勉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不好好对她，让她开心一点呢。


    “我其实挺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顾晴雨问，虽然说着这边有她，但是并没有出手救皇帝的意思，看的赵寰之也是一脸懵。


    “和我有什么关系？”顾晴雨摇头，“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和我说一说？我真的挺好奇的。”


    “没什么关系？你这样做就不怕皇兄生气吗？”赵寰之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上面看出朵花来。


    顾晴雨摁着他坐下，自己坐到了旁边，“那些你不用担心，我说你也太不会聊天了吧，快说。”


    赵寰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你能救父皇的。”


    “那又怎么样？”顾晴雨愣了一下，冷冷的反问。


    “那你为什么说……为什么不救？”赵寰之问，语气十分不可思议。


    顾晴雨呵了一声，“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而且他才是这一切的根源，早死早干净，我没给他补一下就很够意思了，说来还要谢谢你。”


    赵寰之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凉意，“你……你怎么能……”他第一次感觉的这个女人的可怕，他打了个寒颤，突然想问在她心目中，到底什么是值得她关心的。


    “说一下，你又不吃亏。”顾晴雨笑，赵寰之算是看出来了，她这样说，是真的因为好奇，而不是因为别的。


    “小舅舅从雾零回来后在房间里关了自己七八天。”赵寰之却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顾晴雨没有打断，而是很有耐心的打算继续听下去。


    “后来就被一拨又一拨的人刺杀，那些人不像是皇兄那边的，但也不确定，现在想来，应该和你有关系吧。”赵寰之苦笑。


    “没想到这些暗杀非但没有伤到他，反而让他走了出来，”赵宸之抿唇，“但那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拿小舅舅在雾零的消息把姜瑜雪换了回来，可是他却要把人送回去，不仅如此，还要着手控制宸王府和宫里，甚至包括东宫，我为了反抗，不惜取你那个妹妹过门……”


    顾晴雨挑眉。


    “可是没有用，一切还是回不去了，我被迫走上这条路，早回不了头了，随便你怎么处置吧。”


    “那他后来的伤呢？你敢说你从头到尾都是受他的控制？”顾晴雨问。


    赵寰之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也是，我忘了，这估计就是你指使的，他都既然替我坐到了这一步，不将计就计，怎么对得起我牺牲了那么多。”


    顾晴雨冷哼，“还是你自己的野心在作祟，不用把原因都归到别人身上。”


    “野心？”赵宸之摇了摇头，“我哪里有什么野心，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可当个平头老百姓，至少不至于那么身不由己。”


    “也就是现在这么想，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你还是不会甘心吧。”顾晴雨笑，“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周凛说的不错，这就是个看不到底的深渊，可是我为什么又跳了进来呢？”


    大概还是因为蠢吧，也有可能是因为舍不得，毕竟……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闭上眼，突然觉得很累。


    “你们根本不是一类人，走不到最后的。”赵寰之突然说，倒像是在同情她。


    “那又如何，”顾晴雨满不在乎，“活一天看一天，想那么多不累吗？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你。”


    顾晴雨低下头，“你为什么不挣扎一下，说不定我真的是诈你呢。”


    “有什么区别？我是真的累了。”赵寰之说，“不知道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顾晴雨有点好奇。


    “放过姜瑜雪行吗？她自始至终都是最可怜的那一个，放过她，只要留她一命，我……”


    “你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顾晴雨说，在赵寰之不解的目光下，她摇了摇头，“活着比死了遭罪。”


    赵寰之僵硬了一下，随机点点头，看来是认同了她的说法，“那还能让我再见她一面吗？”


    “这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顾晴雨说，“也不用那么难过，人生在世，谁还不是身不由己。”


    赵寰之点头，倒像是真的被她说通了。


    赵宸之再回来已经是第二天夜晚了，看他满眼血丝的憔悴样子，她连忙迎了上去。


    赵宸之摆手，“没事，你怎么样？”


    顾晴雨刚准备摇头，突然想到他问的大概不是这个意思，咳嗽了一声，“应该就快要醒了。”


    赵宸之皱眉，“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问的是怒怎么样了？”


    顾晴雨躲闪了一下，莫名的感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


    赵宸之叹了口气，“你从来不肯相信，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我就是再怎么说也没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就是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但你……”


    顾晴雨手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顾晴雨闭上眼，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皇帝其实已经醒过来一次了，而且他听到了她个赵寰之的对话，现在只怕恨不得掐死自己呢。


    内殿，赵宸之站到皇帝的床前，脸色古怪地看着他，“父皇。”他喊到。


    “宸之，”皇帝眼角竟然划过一行浑浊的泪水，让人看着十分心酸。


    赵宸之点头，蹲下来与他平视。


    “是朕信错了人。”皇帝说，他现在差不多已经油尽灯枯了，自然没力气说那么多话，但还是把该交代的事交代清楚了。


    “天下是你的，我走之前还能给你扫一扫这障碍，最后，我还想劝你一句，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你莫要被她蒙蔽了双眼。”皇帝叹气。


    “来人，平南，拟旨。”皇帝喊，发现没人应他，才想起来平南已经死了，再想到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儿媳妇说的那些话，他叹了口气，现在要轮到自己了吗？可是自己还不想死啊。


    赵宸之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他确实没想到皇帝会说出这种话，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到那一步，让周凌陪葬，把太子流放，看来是知道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镇住那些人了。


    走廊里。


    看到赵宸之出来，顾晴雨勉强笑了一下，“怎么样了？”


    赵宸之点头，“就快结束了。”


    “我，我有些话想……”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赵宸之惶恐的抱住她，“要是再说什么要走的话，我大概真的会疯。”


    顾晴雨皱眉，随即叹了口气，“不走，都跳进来了，哪里还走的了，看你这样子，皇帝应该都和你说了吧，我也没想到他意识居然是清醒的，你会怪我吗？”


    赵宸之摇头，“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一切都根源都在他，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么多事。


    所有人都希望他死，不知道皇帝现在会是什么感觉。


    皇帝到底没撑两天，不过他临死之前还回光返照了一下，硬撑着上了一次朝，下了旨处理太子的事，并且传位给赵宸之。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朝堂上的人都心知肚明，自然没有不开眼的。


    上午传完旨，晚上的时候，人就不行了，第二天就敲了丧钟，听到这声音，顾晴雨摇了摇头，这一切，是真的要结束了啊。


    承乾宫，赵宸之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等反应过来赵寰之还在这里已经是第三天下午来，当然，顾晴雨也在这里。


    “晴雨。”赵宸之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没见到顾晴雨，倒是看见了一脸悠然的赵寰之。


    “你怎么在这里？”赵宸之皱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最近的事儿实在太多，自己已经把他忘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赵寰之耸了耸肩，赵宸之刚准备好好问一下他，顾晴雨走了出来。


    “忙完了？”顾晴雨勉强笑了一下，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太好。


    赵宸之点头，看了赵寰之一眼，又看向顾晴雨。


    “这些天乱的很，我就现在这边待着了，你随意。”顾晴雨低下头。


    “带下去吧。”赵宸之愣愣的说，看了赵寰之一眼。不仅翻盘，还彻底掌控了局势，他做的确实足够好了，但……


    没有顾晴雨，自己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这样想，他又看了顾晴雨一眼。


    从她眼里什么也没看到，可是赵宸之知道她就在自己身后，并且会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只要……算了，这样已经很让他安心了。


    等赵寰之被带下去，赵宸之才有空好好的和她说两句话。


    “真是的，我忙晕头了，你这两天怎么样，没什么事吧？”赵宸之一下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能出什么事，对了，东宫那边清理了吗？有没有控制住周凛。”顾晴雨问，神情颇为严肃。


    顾晴雨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把这茬儿忘了，摇了摇头，“量他也走不远，不行，我得去看看，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等我回来？”


    赵宸之睁大眼，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自己刚得了一会儿闲，这人竟然又要忙起来了？还让不让他们好好说句话。


    “我跟你一起过去，不过你找他到底什么事啊？”赵宸之好奇的问了一句，结果得到顾晴雨的一双白眼。


    “报仇。”顾晴雨冷哼，“那周家呢？不是说很难搞吗？你控制住了吗？”


    “这个没问题，有奉天侯府和他们制衡，搞不出什么大乱子来，放心吧。”赵宸之终于拍着胸脯说了句肯定的话。


    东宫，这里的凄凉程度远超过两人的想象。


    “那位静娴娘娘呢？”顾晴雨问，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在给父皇守灵，等下葬的那天就是她的死期了。”赵宸之说，端的一副心狠手辣，顾晴雨却看穿了他的伪装，拍了拍他肩膀。


    赵宸之摇头，“其实仔细一想，她除了吹枕边风，也没做过什么对我来说特别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