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心疼

    顾晴雨点头，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于是一行人朝陈靖的园子里走去。


    一直到晚上，赵宸之才有和顾晴雨说话的机会。


    “不早了，去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顾晴雨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赵宸之，有些无奈，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没底线太老好人了，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却还是听信了他的话。


    “我有些话现在就想和你说。”赵宸之说这话都时候，感觉眼睛都在发光。


    “什么？”顾晴雨懵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爱你。”赵宸之凑过来在她耳边说，趁她拳头还没有伸出来，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顾晴雨心不在焉的捏了捏发红的耳垂，感觉今天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敢确定自己是心软了。


    没办法，毕竟是深深爱过，甚至是现在爱着的人，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受委屈。


    人们都说爱情这档子事是谁先上钩谁处境越不利，谁付出的越多就越容易伤心，顾晴雨虽然一再验证了这句话，但还是忍不住想往坑里跳。


    是的，对于顾晴雨来说，去年的中秋才是他们“心意互通”的开始，而自己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有点喜欢上他了，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先上钩且付出的多的那位。


    顾晴雨摇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转身，又有一个人迎面走来了。


    “赵宸之刚走，你怎么又来了？”看着目光稍显担忧的席岳，顾晴雨疑惑的问。


    席岳勉强笑了一下，“小嫂子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顾晴雨说，这话实在是太随缘太佛了。


    见她没有纠正自己的称呼，席岳就知道这事儿有谱，于是不遗余力的开始助攻。


    “随风很想你，接到赵九的消息，她还非要让我带着她一起过来……说什么……”席岳本来只是想用随风感动一下她，没想到还没感动顾晴雨，先让自己感动了。


    “随风，”顾晴雨皱眉，半晌长出了一口气，“她现在怎么样了？”


    “都还好，就是自从你离开后，她每天都拉着我说你哪里好哪里好，其实就是为了找人。”席岳说到情动处，自己先受不了了。


    顾晴雨摇了摇头，也在心底认真的问了一遍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平都。


    在那里住了一年不到，这里却是自己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朋友，平都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宸王府和一个聊胜于无的随风。


    无论怎么比，都是江陵更好一点，可顾晴雨就是在犹豫，若要说两者最大的差别，其实就是江陵没有一个叫赵宸之的人吧，而那，恰恰是自己最割舍不下的。


    她到底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话，可还是……算了，其实殿下他真的，心里真的是有你的。”席岳叹气。


    这句话也成功的把顾晴雨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苦笑了一下，很是无奈的说，“他心里有没有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想什么。”


    席岳皱眉，“这话从何说起？”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些天，殿下都是怎么过来的，他差不多要再疯一次了。”席岳辩解，大概还是想说服顾晴雨吧。


    不过顾晴雨只是抿了抿唇，“他也就……算了，去睡吧。”


    席岳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就中断了，不过顾晴雨都说出这种话来了，他自然不能再继续没眼色的劝下去，只能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你……”


    席岳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完，因为他已经知道，顾晴雨为什么这么急着让自己走了。


    “师姐。”澜生喊到，脸上还带着笑，不过看向席岳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善了。


    席岳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离开了。


    “你们这是排着队来找我谈心吗？还让不让人睡了？”顾晴雨感觉自己差不多要崩溃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还都掐着一个时间点，到底是想闹哪样？


    澜生眼神躲闪了一下，“我，我也不想，只是现在不说，怕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顾晴雨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澜生低下头，“我们进去说吧，你这伤还没好多久，不能站这么长时间。”


    顾晴雨闭上眼，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安，可总也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顾晴雨到底还是没有回房间，而是和他一起走到了旁边的亭子里，坐下来的一瞬间感觉脚有些疼，不过和前几天相比已经好多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顾晴雨给澜生倒了杯茶，笑着问。


    澜生十分恭敬的双手接过，好像那不只是一杯茶水，而是什么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从进入这个亭子，澜生的眼睛就一直不敢看顾晴雨。


    顾晴雨就是神经再粗也能察觉到不对劲了，她忍不住有些好奇，“你到底是要说什么？能让自己紧张成这样？要是觉得肯定会挨打的事，那还是别说了，我现在没有动手的欲望。”


    顾晴雨本来只是想要问问他是什么情况，可忍不住就调侃了一句。


    澜生倒像是被她调侃惯了，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攥了好几下拳，还是开了口，“师姐是要跟他回去吗？”


    “什么？”顾晴雨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澜生这话的跳跃性太大了。


    “不是吗？你明明说……难道你还是放不下他？”澜生这话说得十分含糊，不过还是踩到了顾晴雨的雷。


    不同于以往，这次澜生没有再露出惶恐的表情，大概失而复得，却又要失去，已经彻底耗去了他做戏的耐心，现在这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你就是放不下，我不知道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骗我，我能看得出来，为什么？”澜生疑惑中带着点怨恨，不过更多的是不平。


    “为什么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是会原谅他？他难道真的有那么好？”澜生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他现在的情绪有多么不稳定。


    “那些事不是他做的。”顾晴雨下意识的辩解了一句，不过很快又叹了口气，“这其中有很多隐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其实……一直都是我在迁怒他，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原谅他了，那是不是明天就要跟他走了？”澜生喊。


    顾晴雨皱眉，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情绪这么激动。


    “就算，就算那些事不是他做的，可他也没保护和你，这样问怎么能放心，我……”澜生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也听不进去，索性我就多说一些，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呢。”


    又是这句话，顾晴雨烦躁的抓了抓脸，“说，你说行了吧，真是……”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在吃醋。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把顾晴雨雷了个外焦里嫩。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澜生问出了这句最经典的话。


    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比较好不好，哪里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澜生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为什么？”澜生喊，甚至还带了点哭腔，“还是因为那次把你从小孤峰推下去的事吗？早知道这样会把你彻底从我的生命里推开，我肯定……”


    “肯定”后面的话澜生不敢说，难道要说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做，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最亲最近的师姐出事吗？


    澜生这一刻突然无比怨恨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师父，如果不是他，这一切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师姐，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澜生问。


    顾晴雨打了个寒颤，这句话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和她纠缠最深的三个男人都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而自己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那么，这次该如何回答他呢。


    “我知道了，确实是我伤害师姐在先，师姐就算是怨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没有怨你。”顾晴雨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只是，感情这事儿实在是很难说，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


    澜生低下头，“师姐，可不可以不走，求你了。”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跟个即将被人抛弃的小兽一样，让人心疼的不行。


    顾晴雨也有些心软，可是突然想到赵宸之不知道多少次明里暗里给自己灌输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话，她用茶杯磕了一下桌子。


    “我不知道你会是这样的想法，但对我来说……我是真的把你当弟弟的，你……”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师姐陪着我。”澜生辩解，语气似乎有些着急。


    “抱歉，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是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晴雨已经决定好了，要跟赵宸之回去。


    “更重要的事？”澜生皱眉，“所以我还得被抛弃的那一个是吗？”


    顾晴雨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要逼死我啊，澜生，你，你现在只是钻到了牛角尖里，只要想通就好了”


    而想通只是时间都问题，她相信澜生之后一定会明白的，顾晴雨在心底安慰自己，虽然这话她终究也不怎么信。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能想得通，万一我要是想不通呢，万一我要是出什么事呢？你会留下来吗？”澜生咄咄逼人的问。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顾晴雨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皱眉了，要放在平时，她肯定会调侃一句自己迟早得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不可，可是今天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我就是要说，你总觉得我只是单纯的依恋你，但我是能分得清的，那不是亲情……是爱情。”澜生着急的辩解。


    顾晴雨僵硬了一下，伸手放到澜生额头上，向来乖乖巧巧的澜生居然一下子躲开了。


    “我其实特别烦你每次都拿我当小孩子来红，我早就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了，我有能力保护你，我也能比那个人做的更好。”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顾晴雨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感情这种事不是谁付出的多，谁就一定能得到更多，而且，这根本和能力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澜生锲而不舍的问，显然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肯罢休了。


    顾晴雨仰头，“和人有关吧，这种书其实很玄乎，不是那个人的话，怎么样都是没用的。”


    这话很扎心，也很伤人，但她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稍微委婉点都话他都听不进去，顾晴雨也只能下猛药了。


    “这样吗？”澜生看样子也是真的受刺激了，除了这三个字什么都没有说，竟然扭头离开了。


    顾晴雨摇了摇头，只能希望他自己会想明白吧。


    翌日清晨，顾晴雨醒的很早，估计是前几天躺的太多了，她最近觉都比较少。


    饭厅，顾晴雨受不了这种被所有人注视的目光，放下筷子就要站起来，可是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澜生呢？”顾晴雨疑惑的问。


    陈靖摇头，“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一大早就走了，别那么看着我，他什么也没说，谁知道他是为什么离开的。”


    顾晴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还是站了起来，反正这顿饭她是吃不下去了。


    顾晴雨只是想出来透一下气，没想到连个懒腰都没伸完，赵宸之就站到了她面前。


    “晴雨。”赵宸之喊的十分深情，可不知道为什么，顾晴雨总觉得有点尴尬。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顾晴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淡淡的陈述了这个事实，并没有再说其他的。


    赵宸之有些尴尬，不过顾晴雨已经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了，这点小难堪根本不是事，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把媳妇儿哄回去。


    “没事了，我……”赵宸之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你呢？你怎么样了？”说完这句话，他很莫名其妙的就笑了。


    “笑什么？”顾晴雨一头青筋，要是让他知道笑点是在自己身上，自己非得和他新帐旧账一起算不可。


    赵宸之摇头，“突然想起来一些事。”他很快又接着说了下去，根本没有给顾晴雨问的机会。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赵宸之情不自禁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每当我以为自己看的差不多的时候，你总能给我惊喜。”


    顾晴雨好笑明白了什么，有些不是滋味的开口道，“你每次开始变得不在乎，开始踩线，是不是都是因为你觉得已经看透我了，总觉得我人傻心软，这辈子无论你怎么闹腾也不会离开你的？”


    “是我想的太多的，世上本无定势，哪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赵宸之摇头苦笑，竟默认了，“不过，真的没有不在乎，你在我心里一直很重要，没有不行的。”


    顾晴雨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有的时候不觉得怎样，没有了才说什么重要，你永远都是这种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啊。”


    赵宸之疑惑，感觉她这个词用的不太准确，“是……”算了，本来在她心里就没多少优势，再说话不好听，自己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媳妇儿哄回家。


    “很久没有和你这么谈过心，感觉居然还不错。”顾晴雨眯着眼睛笑道。


    “想谈心还不好说，等我们回去了，我天天和你谈都没问题。”赵宸之终于找到几乎说出这句话。


    顾晴雨摇头，赵宸之以为她要拒绝，没想到她扔过来一句“谈心这种事，偶尔一次就很好，每天的话就有点太夸张了。”


    赵宸之眨眼，“所以你是同意跟我回去了，是吗？”


    顾晴雨总怕他激动的冒出鼻涕泡来，无语地笑了一下，“你是从哪里听出来的？”


    “我就是听出来了，你会跟我回去的，是吧？”赵宸之说，这话问的竟然比澜生还没底气。


    顾晴雨叹气，轻轻的点了点头，赵宸之不管不顾的把人抱的更紧了。


    两人速度竟然还挺快，一会儿功夫就收拾了个差不多，和陈靖一道别，三个人就上了马车。


    “这样就要回去了？”席岳看看赵宸之，再看看正闭目养神的顾晴雨，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不然呢？你还想让人家放一挂鞭庆祝一下？”赵宸之怼他怼的十分厉害，大概是把火气都发泄到了他这里吧。


    席岳摇头，有些不甘心的反驳，“不会那么夸张吧？”


    “会。”开口道是从上车就保持沉默的顾晴雨。


    席岳咽了口唾沫，“为什么啊？”


    “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问为什么，”顾晴雨轻笑，“因为我在这里啊。”


    席岳很想说她一句不知羞，可明白事实就是这样，他也只能看向赵宸之寻求帮助。


    赵宸之翻了个白眼，并不想搭理他。


    “当我没问，总可以了吧。”席岳就差从车上跳下去以证明自己的没有什么旁的意思了。


    “可是你明明已经问了，而且我还回答你了。”顾晴雨一脸无辜的说，赵宸之乐的看笑话，盯着不出声。


    “那小嫂子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席岳简直是无奈了，


    顾晴雨也逗够他了，继续闭目养神，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席岳最先问出来。


    顾晴雨睁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是以这两个人让一下，自己要出去看看，赵宸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拦，不仅如此，并且给他掀开了车帘。


    果然，顾晴雨心砰砰跳了起来，两下从车上跳下去，那速度都赶上飞了。


    “怎么回事？”顾晴雨扶住要倒下去的白，不过见他差不多要昏迷了，到底没舍得再问。


    顾晴雨求助的看了赵宸之一眼，赵宸之万分无奈的把人接了上来。


    见顾晴雨很不避讳的要查看白的伤，赵宸之脸一下就黑了，席岳也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顾晴雨不解，可手上动作还是没停，她刚才把了脉，发现没受什么内伤，可虚弱成这样应该就是外伤了。


    “我来看吧。”赵宸之主动请缨，顾晴雨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让开地方。


    伤的地方在心口往上两寸的地方，确实比较凶险，不过有顾晴雨在，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快到平都的时候，昏睡了有小半个月的白终于醒过来了，不仅顾晴雨，赵宸之和席岳也松了口气，席岳松气自然是因为不用看殿下那黑的跟砚台一样的脸色。


    至于赵宸之，他这几天无数次问顾晴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没有一次得到答案的，只要自己一问，顾晴雨就开始低下头沉思，直接忽略自己。


    白睁开眼，环视了一圈，看到顾晴雨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


    “属下办事不力……”白说，看上去还是十分虚弱。


    “是我没考虑周全，”顾晴雨摇头，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白去做那件事？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啊。


    赵宸之和席岳两个人抓心挠肝的想会是什么事，可顾晴雨并没有和他们解释的意思。


    “不过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尊主猜的没错，他的招式确实和殿里有些渊源。”白说到。


    “什么？”这次轮到顾晴雨疑惑了。


    白皱了皱眉，“不是……你让我试探他到底……”


    “是通过殿里传的信，可是除了您还有谁？”


    顾晴雨更加迷糊了，澜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他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周凛，就算知道，怎么可能会下达这么奇怪的命令，那到底是谁呢。


    “尊主。”白担忧的喊了一声。


    顾晴雨点头，“我知道了，你再睡一会儿吧，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到平都了。”


    白惊讶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表现的多失控，想来是他克制惯了，而且习惯听顾晴雨的命令吧。


    顾晴雨叹气，挑开车帘，看外面的情形，却也不下去，似乎是保持这个姿势在发呆。


    “你让他……”赵宸之犹豫着措辞，虽然他们话里的信息还是不少，可他还是没有猜到结果。


    顾晴雨摇了摇头，“等回去再说吧。”


    赵宸之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她说“回去”，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平都，或者说宸王府，还是她的家，这种感觉可真好啊。


    又过了两天，他们终于看到了平都的城门。


    兜兜绕绕，又回来了啊，顾晴雨心里感慨。


    席岳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指着路边说，“我当时就是在这里捡到小嫂子的。”


    赵宸之来了兴致，顾晴雨却是一脸尴尬。


    “今天好像是七夕。”席岳突然说，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意思很明显。


    顾晴雨不知所措的别过脸，赵宸之却紧盯着她不放，“已经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见顾晴雨红了眼眶，赵宸之才感觉到不对劲，坐过去把人抱住，“这是怎么了？”


    顾晴雨摇头，她只是突然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而已，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吧，兜兜绕绕，万般光景，最后却还是回到了原点。


    赵宸之笑了一下，“是太久没回来了，紧张的吗？”


    顾晴雨摸了摸鼻子，“也就一个月，不至于吧？我只是……只是……”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她只是想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


    “有时候真的感觉是造化弄人，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着急离开，或许这会儿根本就不会在这里。”顾晴雨说。


    赵宸之摇头，“那我可得哭死，我不管，反正你早就是本王的王妃了，跑不了的。”这话倒是有几分耍无赖的意思。


    顾晴雨噗嗤一声笑了，“连三拜都没有拜过，你说这话也不脸红。”


    “原来你是在纠结这个？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回去就再办一次，我一定要和你好好拜一拜。”赵宸之挑眉。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席岳和白难得露出一个默契的苦笑。